“好好好,你没醉。现在回学校不安全,跟我回家吧。”路寒哄她,又转头跟丁辰瑞说,“你去陪同学吧,她交给我好了。”
丁辰瑞看了看严忆竹,又看了看路寒,欲言又止,最后什么都没说,只是点了点头,道了别,进去了。
小朋友看也没看丁辰瑞一眼,只是眯着眼睛,站在那里。
路寒一只手扶着她,说:“走吧,去我家。不远,就在前面。”自己往前跨了一步,旁边的人却一动没动。
严忆竹嘟囔着:“我不去你家,我不想打扰你。我不去你家……”
路寒心头一滞,马上低声安慰她:“没有打扰我,我家随时欢迎你来,你什么时候来我都……很高兴。”事实上,是一种远比高兴更令人愉悦的感受。她心里说。
“真的吗?”小朋友露出怀疑又高兴的表情,“你肯定是安慰我,要不然……要不然……”
她没有再说下去,只是觉得心口忽然痛起来,这一个月积攒的理性似乎都坍塌了。眼泪涌了过来,她急忙背过身去,用手胡乱擦着。
路寒看她这样,心疼得不行。虽然小朋友没有明说,但她知道跟自己的冷落有关。便绕到小朋友跟前,拿出纸巾帮她擦了擦,努力用最温柔的声音说:“乖,别哭了,跟我回家好不好?”
小朋友哭得更凶了,隔一会儿才抬起头看向路寒,说:“我不想你因为我情绪不稳定就让步,就让我去你家,对我好,我不是那种无理取闹的人,也不喜欢给你压力。你回去吧,我自己回学校。”
路寒闻言心里一酸,小朋友虽然喝多了,脑子逻辑确实是清楚的,只是她还这么小,并不需要这样懂事,这样完全承担起责任,处处周全,偶尔是可以仗着年轻撒撒娇,甚至无理取闹的——以前Karen就是这样的。
“现在都没有公交车了,叫车一时半会儿也叫不到,叫到了,等你到学校,宿舍也关门了。”路寒冷静地跟她分析。
“那我去酒店。我看附近就有不少快捷酒店。”严忆竹还在坚持。
“跨年夜的快捷酒店怎么可能还有空房?”路寒被冷风吹得头疼,眼前的人更让她没办法,“要不这样,如果你实在要回去的话,先跟我回家拿下车钥匙,我送你回学校。这下总可以吧?”
“好。”小朋友终于让步了,点点头,“麻烦你了。”
“我们之间不需要说这些客套话。”路寒见她这么生分,声音冷了下来。
“并不是客套……”小朋友嘟囔了这么一句,声音很小,路寒没听到。
她们并肩向小区门口走去。路寒怕小朋友走路不稳摔倒,想扶着她,没想到小朋友坚持认为自己没醉,不让扶。两人就这样保持的一拳的距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