嫡在前,长在后。
宁氏一族覆灭了,但只要宁氏女永为后,为元嫡,那么宁氏一族的影响力,就永远不可能真的消失。
宁氏和镇国侯府一般,都是高祖时期的老牌贵族,在军中势力十分庞大,纵观朝中老将,有多少是从前宁国公提拔?
在兰妃和徐贵妃斗得你死我活之际,中宫皇后已经暗暗蓄了一股势。
殷怀玺颔首:“如果我没有猜错,镇国侯府就是宁后党,宁后为嫡,她支持四皇子登位,那么四皇子就是名正言顺,二皇子和三皇子都是乱臣贼子,这很符合镇国侯府保皇党的立场。”
他听虞幼窈提过。
虞幼窈十四岁嫁进镇国侯府,十七岁亡。
那时宋明昭,已经是镇国侯,而且权倾朝野。
算起来,宋明昭不过二十出头,便是镇国侯府拥立新帝,也轮不到他大出风头,
如果,宋明昭一早考取了功名,为了支持宁后党,向宁后党献策,宁后党本就占嫡,再有了谢府之财,是真正的螳螂扑蝉,黄雀在后,最终赢了这场储位之争。
谢府实亡于宋明昭之手。
这一切,也就解释得通了。
他会有此猜测,并非没有缘由。
宋明昭要将虞幼窈养成药引,就过不了谢府这一关。
一旦透出了风声,宋明昭从事巫事,镇国侯府就是灭顶之灾,宋明昭绝不会给自己留有后患,铲除谢府是他的第一步。
只有让虞幼窈失去所有倚仗,虞幼窈才能任他摆布。
思及至此,殷怀玺就蹙了眉。
不过一场荒诞的预兆噩梦,他怎么也莫名地在意起来了?
每回想到噩梦里,虞幼窈的遭遇,心里就密密麻麻,针扎了一样的疼?
谢景流蹙眉:“后宫的情势,竟然已经这么严峻了,那么藩王呢?”
还真是敏锐啊,殷怀玺笑道:“京里都乱了,藩王谋反的时机也该到了,打一个清君侧,或是奸妃乱国的名义起兵,再顺理成章不过了。”
谢景流有些心惊:“你怎么能肯定,藩王一定会造反?且不说京三营,有十几万精锐镇守,五万御林军将皇宫围成了铜墙铁壁,整个京兆零零总总的兵马加起来,将近三十万,这是大周朝最精锐,强旱的兵马力量,而且北境还有你武穆王遥相呼应,你真能袖手旁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