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偶然见到老二看柔嘉的眼神,她就开始心神不宁。
老二打小性子就淡,可这样一个不温不火的人,看柔嘉的眼神,就跟枝头上的石榴花一样,如火如荼,明亮灼人,就像一只要扑火的飞蛾。
后来她就昏了头。
一步错,步步错。
可虞老夫人没法向老大解释这些:“我是个孀妇,不管做什么都畏言畏手,想着柔嘉她大方爽利,将来撑家……”
“你骗我,”一个商户女,怎么能比得上香书之家精心教养的嫡女呢?虞宗正怒吼:“是不是因为谢氏和二弟早就有了首尾?!”
“你……”虞老夫人脑袋阵阵发晕,连话也说不上来。
虞宗正却认为,老夫人这是心虚了,无话可说,暴怒当场:“无缘无故,谢府为什么要帮助二弟?难道不是想借机攀附官家吗?”
“一个商户女,嫁进官家做个贵妾,已经是给脸了,母亲却没让二弟纳了谢氏,是因为二弟与谢氏有了首尾,谢府不同意谢氏做小!”
“谢府有恩二弟,还得了朝廷的褒奖,二弟初入朝堂,还没在朝中扎稳,不能将事闹得太难看,不然会伤了二弟的名声,有碍二弟的前程……”
他越说,越觉得理直气壮,越觉得就是这么一回事。
“你,你,”虞老夫人已经气得眼冒金星:“你给我闭嘴,自己龌龊,就把别人想得和你一样龌龊……”
因为他当初在杨府里,和杨氏苟且厮混,所以看待这事时,不觉就代入了他自己,将老二也想得这样龌龊。
淫者见淫。
智者见智。
看透了这一点,虞老夫人就知道了,不管她怎么解释,老大都不会相信。
他打心眼里已经认定了,老二和柔嘉有了首尾。
虞宗正顿时勃然大怒:“我龌龊?我再龌龊,能有二弟龌龊,和长嫂通奸厮混,母亲为了二弟的前程,不许二弟娶谢氏,为了安抚谢府,就让我做冤大头,娶谢氏进府,母亲这么做就不龌龊了吗?”
虞老夫人耳朵里“嗡嗡”直响,用力喘着粗气,可胸口里却越来越憋气:“你、别、别说了……”
虞宗正横眉怒眼:“你说,窈窈是不是老二的种……”
“噗——”虞老夫人一听这话,顿时急怒攻心,张了张口,就要喝斥,却猛吐了一口血,勉强撑起来的身子,重重地砸到大迎枕上,人也仰倒在大迎枕上直翻白眼,紧紧捏在手中的帕子,掉到了地上,帕子上一团触目惊心的猩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