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幼窈瞧了表哥一眼,继续分析:“表哥便是算无遗策,但海上贸易,也不是轻易能做,毕竟海上风险难料,祸福难知,朝廷有自己的商船,至关重要的海上舆图,表哥大约也能弄到,建造商船表哥自己也能解决,但是海上行走,最重要的还是航海经验,丰富的经验,能避免很多灾祸,应对很多海上的突发状况,避免亏得血本无归,走许多弯路。”
周令怀又吃了一块八珍糕:“所以呢?”
虞幼窈撇了撇嘴:“我在谢府拥有两条商船,商船上的人,都是谢府精挑细选,航海经验最丰富不过了,这些人都归属于我名下,随便一个也能独挡一面。”
“当然了,大周朝做海上贸易的,也不只是谢府,但是表哥野心甚大,自是不甘心小打小闹,唯有底蕴丰厚的谢府,才能支撑得起,表哥的野心。”
要么不做,要做就做到最好,从某些方面来说,她和表哥还是很相似的。
她名下的商船,暂时是由谢府管着。
表哥和她合作是真,但通过她能获得谢府的支持,这是最好不过的事了。
周令怀笑了:“不知道表妹有没有兴趣?”
虞幼窈道:“当然有兴趣,谁还会嫌钱多啊,不过亲兄弟明算帐,海上贸易的盈利,表哥出力最大,占五成利,剩下五成,我三,谢府二,你觉得怎么样?”
她的商船,借的也是谢府的道,谢府的势,谢府这二成利是必不可少的。
周令怀没有异议:“就依表妹的意思。”
多让利给她,也不是不可以,不过虞幼窈在牵扯到利益上面的事,总是特别坚持,也不会轻易接受。
虞幼窈的做法,也是最好的做法。
利益掺杂了太多的私人感情,就很容易公私不分,也更容易产生矛盾和隔阂,当然也更容易造成损失。
对于他自己来说,便是将海上贸易的利,全送给虞幼窈也不是什么大事。
两人又谈了一些,关于海上贸易的具体详情,初步已经敲定下来,等契约一定,就可以筹备起来了。
虽然宋修文一案还在调查,但虞幼窈并不担心,海上贸易的事会有什么变故。
海上贸易需要筹备的事太多,肯定是越早准备就越早。
聊完了公事,虞幼窈又问:“对了,表哥接下了《文献集书》的差事,是不是就代表,表哥还要在京里呆几年?”
心里虽然有些猜测,但没听到表哥亲口说,还是有些不能肯定。
周令怀听出了,小姑娘在问这话时,虽然努力装出一副,仿佛只是随口一问的态度,可眼儿不觉就露出了期待的神情来。
他笑容一深,就道:“我在京里还有许多事要处理,以后还要麻烦表妹许久,还请表妹不要嫌弃才是。”
虞幼窈眼儿一亮,就笑得眉眼弯弯,赶忙道:“不麻烦,一点也不麻烦,我是巴不得表哥永远留在虞府里,又怎么会嫌弃表哥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