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来这香丸对她有些效果。
柳嬷嬷连忙进了屋,不一会儿,就捧了小盒子出来,拿给了小厮。
虞老夫人交代道:“镇心理气丸镇心定神,这心里安稳了,病也能安心养了,便每日早上给你家老祖宗焚一丸。”
小厮连忙接过,磕头道谢:“小的,先替老祖宗谢过老夫人。”
待送走了小厮,虞老夫人转头吩咐青袖:“去窕玉院,将这消息告诉窈窈一声,免得她也想着这事。”
人都牵扯进来了,是个什么情况自然也要说一声才好。
虞幼窈得知宋明昭转危为安,只淡淡问了宋老夫人身体如何,便没说旁的。
到了第二日,远在山东的殷怀玺,收到了小表妹的信。
一打开信,殷怀玺就笑了,漆墨附于纸上,纯黑柔亮,清润无比,与之前的笔墨颇些不同,却是用了他送的红丝砚泛墨。
殷怀玺靠在轮椅上,一页一页地看信。
当看到虞幼窈在信中写到,镇国侯府世子宋明昭,无故吐血,昏迷三日不醒,镇国侯夫人上虞府求了麝药香丸,她与虞老夫一起去了镇国侯府救治宋明昭。
殷怀玺倏然就想到!
沐佛节那日,小姑娘一身素锦裙子,与宋明昭一起站在厢房门口,微风肆卷,两人的衣角相触,竟有一种难言的缱绻。
至今想来,依然觉得刺眼至极。
这会儿,乍然在小姑娘的笔墨之下,看到了那个名字,仿佛有一种,属于他和虞幼窈的世界,乍然被另一个男人闯入。
有种被冒犯了领地的感觉。
殷怀玺抿了唇,盯了信纸上“宋世子”三个字半晌,还是觉得不能容忍,拿了小改刀,将信上关于宋明昭的一段尽数刮洗。
笺纸质地较厚一些,他在刮洗的过程中,也是特别小心,字迹刮洗干净之后,虽然能瞧出痕迹,却也没有损坏纸张。
殷怀玺看着信纸上两行空白处,虽然觉得不顺眼,但也不刺眼了。
于是,拿着信继续看。
好在后面,虞幼窈没再提及宋明昭。
只说红丝砚如何好,自己如何喜欢,提了山东的果物,如何丰美,平阴玫瑰做得口脂,如何色纯正,脂光艳……
最后:“金秋八月,菊相争放,虽不能与君共赏月之团圆,愿与之共婵娟!”
殷怀玺心情倏然变得惆怅,将信纸一页一页地堆放整齐,放回了信封里,拿过了摆在桌子上的包裹。
包裹打开,一块块油纸包裹的月饼,令他连呼吸也顿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