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辆车上不仅仅只有洛行云一个人在承受结合热。
他也是。
只是洛行云的结合热被抑制剂压了一压,叫他人事不省。他那沉睡的眼睛看不见这世上还有个人,为了他卑微而隐秘的心愿,忍受着几乎下地狱般的折磨。
诸仁良的电话响了。
他接起来,越听,眉头皱得越紧。
因为校方留的紧急联系人是他,心理卫生中心发来警报,说他们学校的裴衍同学目前信息素水平濒临极限。
诸仁良瞥了眼后视镜背后:“是会失控吗?”
“不。”电话对面的值班人员透着一丝惊恐,“他生命体征极度危险……他会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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诸仁良猛踩油门一路闯红灯,泊入最近的医院。
刚停下车,裴衍就打横把洛行云抱了出来。
诸仁良连忙去前头引路,一边走一边心急如焚地打量裴衍的神情。
之前车里太黑,诸仁良看不清他的情况究竟有多遭,但一进急救大厅,暴露在明亮的白炽灯下,他的病态就暴露无遗。
短短十分钟,他的两只眼睛已经完全充血了,一对漆黑瞳仁旁侧俱是鲜红,像是曾经在黑暗中泣血。
诸仁良赶紧在走廊里给裴衍妈妈打了个电话,童晓年回复她也接到心理卫生中心的警报,已经在赶来的路上。
诸仁良挂掉电话冲进急诊室,只见裴衍安安静静抱着怀里的小同学,坐在医生对面。
诸仁良忙道:“两个人都发情了,大夫你赶紧给他们俩都拉去治一治!”
医生抬眼给了他一个警告的眼神,耐心地表扬裴衍:“……你做的很好,他发作的很厉害,你给他打抑制剂是正确的选择。”
“所以加上他自己早上打的那一针,他今天统共已经打过两针抑制剂,对不对?”
裴衍哑着嗓子说:“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