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十八九岁的样子,头发和眼睛黑得很纯粹,面容苍白无色,靠在副驾驶上就闭上了眼睛。
问他去哪儿,他只说往前开。
司机心里泛起了嘀咕,看在他穿着不菲的份上,不情不愿地踩下了油门。
到第一个路口,少年摁着太阳穴蜷缩起来,看上去像是在承受巨大的痛苦。
司机警惕地看了他一眼:“我要不把你送回去?你这个样子还是去医院看看……”
“左。”少年突然低吼。
同时,流下一道鼻血。
司机被他吓得一激灵,连忙打方向盘。
命令一道道从身边传来。
“上高架。”
“从帽山进高速。”
“过隧道就下。”
少年一直紧闭着眼睛,但是他好像对这条路很熟,总能提前给予指示,甚至有一次给出了前方封道的提示。
司机开着开着,反应过来:“这大半夜的,您这是去九龙山?”
“九龙山……九龙山……”少年喃喃着,拿纸巾抹掉了鼻血,抓起电话报警,“我再说一遍,他们不在第一医院,他们在九龙山,九龙山!”
λ
洛行云被拖出了车后座。
天下着雨,他身上只穿着一件手术服,很冷。
离开了医院,不适的感觉又泛上来,伴随着昏昏沉沉的情热反应。
脚底在拖拽中划出许多口子,他被粗暴地按进一张破旧的椅子,绳子勒进皮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