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胡说八道什么?”嘉妃尖锐地叫起来,也顾不得这是在宁寿宫门外,冲上去就要撕扯舒嫔,舒嫔几时见过这样的阵仗,可在气头上实在顾不得这么多,竟严阵以待地准备与嘉妃撕一场,愉嫔喊上怡嫔、陆贵人几位来劝架,她们护着舒嫔,却无人敢去拉扯嘉妃,愉嫔只能自己冲上前劝道:“舒嫔妹妹年纪小,娘娘看在这里是宁寿宫门外,好歹消消气。”
嘉妃与愉嫔在启祥宫纠缠数年,说话从来就不客气,嘉妃此刻热血冲头,更是无所顾忌,厉声道:“她是年纪小,年纪小哪里懂这些事,莫不是你们姐姐妹妹相好,暗地里挑唆编排我的不是。你挑唆了她对我出言不逊,现在又来装什么好人?”
其他贵人常在都远远地躲开,不敢上前劝说,纯妃是心中有鬼这边一散就立刻回咸福宫,没遇上这光景,而娴妃的肩舆并没有走远,听得身后的动静,花荣上前告诉她发生了什么,娴妃只冷漠地说:“走吧,天好热,宁寿宫门前没有我说话的地儿。”
红颜站在人后,见愉嫔被嘉妃盯上了,心里一着急,不由自主地就跑上来,而恰好嘉妃发怒,扬手劈下一巴掌打在愉嫔脸上,她吃痛站不稳朝后倒下去,幸有红颜赶上来接着,她摔在红颜的身上,而红颜结结实实地摔在了台阶上。
这会儿华嬷嬷才听见动静赶出来,见已经闹到动手的地步,正暗念不好,舒嫔见愉嫔为了她挨打,气得脸色通红,竟挣脱开陆贵人的阻拦一头撞向嘉嫔,喊着:“你打她做什么,你冲我来啊。”
华嬷嬷目瞪口呆,骂身边的太监宫女:“都是瞎子,还不快去拉开。”
皇太后今日才抖擞威风,正与皇后在内殿喝茶歇息,宁寿宫宽阔无比,这动静并没有传到里头,华嬷嬷也是听门前的人来禀告才赶出来看,这会儿人是拉开了,但不能就此散了,她神情尴尬地进来,尽可能婉转地说明发生了什么,太后气得几乎要将茶碗摔在地上,皇后忙告罪:“是儿臣督管不利,让她们惊扰了额娘。”
太后怜惜儿媳妇,摆手道:“与你什么相干,我如今也想明白了,都是弘历惹的债,我们娘儿俩就成天替他在身后收拾。”
皇后听婆婆这么一说,竟是笑了,忙好生劝道:“额娘气归气,可千万不能对皇上说,他要吓得几晚上睡不着了。”
太后的心情缓和几分,但还是冷声吩咐:“我当年跟在德妃娘娘膝下时,曾听祖辈们说过,早年孝庄太后治裕亲王府里侧福晋与格格之间的麻烦,把她们都叫进宫跪在慈宁宫门外晾着。也好,我今日就效仿老祖宗,你让她们都跪在宁寿宫门外好好想想,这会子太阳斜了,跪到背阴里去,也不算我虐待她们。”
皇后不敢阻拦,嘉妃和舒嫔敢在宁寿宫门外吵架撕扯,也就该想好有这个下场,但问了声:“就没有别人上前劝架,都在边上也不劝,一并都罚了才是。”
华嬷嬷便道:“愉嫔、怡嫔二位娘娘,陆贵人她们都阻拦了,还有……”华嬷嬷看了看太后,知道主子不喜欢那一位,但不能不照实说,“魏常在也在边上,愉嫔娘娘摔倒时,魏常在正好接住了她,愉嫔娘娘没事,魏常在的手臂却磕破了,都见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