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一旦他们全部撤去,南门很可能就守不住了。
众首领拼命地搏杀,将刀斧挡在身前,转头瞟向从栖山南面的山顶。
唐玉山一身铜金色铠甲,眼中带着势不可挡的杀气,手里的皮鞭扬起,身后的弟兄当即狂舞赤色虎头大旗。
众首领得令,死守萼州南门。
紧要关头,从栖山的东北边马蹄阵阵,一大片头上系着豹纹发带的汉子挥舞着手中的钢叉,杀奔萼州东门而来,人数不下一万。
城下从栖山的首领和众弟兄纷纷举刀高声呐喊。
东门的守将知道这便是唐玉山从附近山头找来的帮手,忙命人去南门禀报离善朴一声。
从栖山顶的巨石越来越少,马家军趁机冲向东门,东门外的弟兄们涌上去拼命厮杀。
可马家军轮番涌上,人数越来越多,弟兄们终是寡不敌众,渐渐落了下风,血红色的尸体沿着从栖山脚下一直铺到东门外。
马家军的云梯一架架搭上城墙,守将带着兵士们奋力抵抗。
从栖山上,唐玉山面色阴沉地看着山下的一片血红,手中的皮鞭攥的吱吱响。
他几步跃下山顶,正要赶回从栖山庄,又不舍地停下脚步,望向那个守在南城楼上五天五夜,被一群执盾的侍卫护在中间的身影。
几日没有回来,门前石子路两旁的兰花开的素雅怡人,淡淡的幽香飘散在院子里。
对比山下的人间炼狱,这里像是另外一个世界,除了山下传来若有似无的惨叫哀嚎声。
四个侍女哆哆嗦嗦地躲在角落,见唐玉山回来瞬间有了主心骨,忙出来见礼。
“去把唐武叫来,再多找点儿吃喝送来!”
唐玉山沉声吩咐,走在门口站定了,脸上挤出一丝笑容后推门进房。
杨君兰淡然坐在榻上绣着鸳鸯枕头,身边放着个已经绣好的。
大红色的枕面上,一对鸳鸯活灵活现地在水中嬉戏,旁边绣着一个金灿灿的喜字。
她见唐玉山回来,手上骤然一抖,瞬间又恢复了平静。
唐玉山走到榻边坐下,看着杨君兰通红的双眼,剑眉一蹙,“夫人,丫头成亲还有些日子,别这么急着绣,你身子不好,差不多得了,剩下的让下人绣呗。”
杨君兰抬眼打量着他,像是想问什么,终究没有开口。
“庄主”,门外占五急促的声音传来,唐玉山起身两步迈出门外,“说!”
占五怕吓到杨君兰,故意压低了声音,“庄主,东门那边快要守不住了。”
唐玉山没有一丝讶异,一双虎目灼灼逼人。
“留两百弟兄守在山上,剩下的全部抄家伙跟老子下山!”
“是!”占五领命,忙跑去召集人手。
唐玉山转身推门进房,径直走向里间的床边掀开被褥和床板,下边露出一道石门来。
他在石门边沿敲击两下,嚓的一声,石门向外旋开,里面是一条漆黑的暗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