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善朴俯身拜别,轻声道:“唐伯伯,萼州的事还请不要让棣儿知道,免得她担心。”
唐玉山一口答应,看着他带着侍卫下山去。
接连半个月,唐玉山终日早出晚归,不是亲临校场看弟兄们操练,就是下山去联络附近山头的老友,极少有闲暇待在从栖山庄,忙碌的程度远胜过上次协助离善朴对付马本初的时候。
唐棣问他在忙些什么,唐玉山只说没事,让她放心。
唐棣不由得起疑,这些天离善朴一直没有来看过她,她原想下山去找他,又见杨君兰心情不佳,想在家多陪陪她。
这日终于趁着杨君兰召集钱庄的掌柜们上山议事的空档,备了些礼物,带着唐武奔去离府。
门仆客气地迎唐棣和唐武进门,离府还是跟以前一样冷清,院子里空荡荡的,只有长满新叶的梧桐树孤零零地立着。
泓澄迎面赶来躬身一礼,带着唐棣向书房走去。
唐武自从见了离川海后更害怕到离府来,不敢与泓澄玩闹,小心地跟在后头,乖乖地躲进耳房去了。
书房内空无一人,唐棣把礼盒在放小几上,看了眼墙上的兰花图,绕过书案坐在离善朴的椅子上。
书案边放着一张卷着的羊皮地图,她展开来,仔细寻找着萼州的位置。
书房的门被推开,离善朴一身莲青色的袍子,腰间系着一条同色的腰带,略显疲惫的眼中荡着笑意。
“棣儿”,他轻唤着她,走到她身边坐下。
瞥见一旁小几上的锦盒,顿了一瞬道:“我爹出门去了。”
进门时,门仆看见她手里拎着礼盒,仍像以前一样不通报就请她进来,唐棣便已经猜到离川海不在家。
“离伯伯领兵出征了?”
“……嗯。”
离善朴没有再隐瞒,与她说起军中的事。
马本初不久前才经历过惨败,他又不知道萼州城内空虚,断不敢轻易反扑回来,离善朴和爹爹提早防备些的确有必要,不过应该没事的。
唐棣安适如常,拆开礼盒,取出玉兰花饼与离善朴一起吃着。
“万一马本初攻来,最近的援兵在哪里?”
唐棣边吃边玩,在玉兰花饼的外圈咬下一个个半圆形的缺口。
“在江州,陆逢时手下有三万萼州军。”
离善朴这些天来每日召集心腹将领议事,城中的防御加强了不少,又有唐玉山相助,心里绷着的弦渐渐放松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