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歪着头看着离善朴,见他的神色像是有些疑惑,“怎么了?有什么不对吗?”
“没错,这的确是余望言的笔迹。”
离善朴把信递给唐棣,“就按这个誊抄一份吧,这个地方改动一下便好。”
这些天唐棣日日守在离府,终于等来了这封信,她早已经研好了墨,端坐在书案前,照着余望言的字迹仔细临摹。
当日她仿写离善朴的笔迹,本是想捉弄他,又对他苍劲有力的笔体甚为欣赏,仿写了一夜也不觉得累。
可是要模仿余望言虫爬般的笔迹,着实令她有些犯难,小心翼翼地写了近半个时辰,前前后后写了十几份,照原样比对了一番,才完全看不出破绽。
章兰茵一直在旁看着,对她的笔力赞叹不已。
唐棣把仿写好的信给离善朴看过后,按原样折的分毫不差,连同玉扣子一起塞进信封交给章兰茵。
入夜后,月色如水般流泻,唐棣亲自送章兰茵到庭院内。
二人难得见面,却不得空闲聊,章兰茵亦有些不舍,挽着唐棣的手,“唐棣,什么时候得闲了,再来同心客栈找我。”
唐棣含笑点头,看着章兰茵一跃而去,素白的纱衣飘散在夜空中,仿佛嫦娥仙子奔月一般。
唐棣微张着嘴,艳羡的目光盯着她瞧,直到那素白的身影完全消失不见。
巷子里,徐常容接过信封,按原样塞回余浅前襟中,运功在他脊背上推了两下,牵着章兰茵的手跃上屋顶。
余浅渐渐有了知觉,坐起身扭动着酸疼的脖颈,惊慌地摸着前襟后舒了口气,诧异地四处望了望。
天色已晚,他忙扶着墙站起向醉春楼方向跑去。
章兰茵站在屋顶,望着余浅匆匆而去的身影,眼中的恬淡消散,在月色下显出几分凉意。
“师兄,你知道吗,当年若不是家里出了叛徒,勾结马本初的手下突然闯进府中,我便不会一夜之间家破人亡。”
徐常容当年救下她,只知道马家军烧杀抢掠,屠了章府满门,却没想到是因叛徒而起。
他牵起章兰茵的手,没有开口,只是静静地望着她,眼神柔和而有力量。
章兰茵扬唇一笑,眼中却带着许久未见的苦涩与哀伤。
朱锦融从黄昏等到入夜,足足在雅间内等了两个时辰,等的实在不耐烦,便召唤秦枫过来陪他。
怀中抱着软玉一般的美人,双眼时不时瞟向门口。
秦枫看出他心不在焉,故意不说破,柔情似水般靠在他怀里,细细留意着外面的动静。
半晌后,门外似乎有响动,朱锦融起身去开门,让秦枫在里间暂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