独属于他,是与那枚私印一样不可复刻的东西。
她看不到他的神情,只听到他平缓克制的声线,像是征询一样:“可以尝尝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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晨起雾露未褪,顾宴容替人系好了软玉绸质地的广袖外袍,抚平裙摆细微的遮痕,淡鹅黄色留仙裙在熹微的晨光里仿佛蒙着金辉。
谢青绾全没甚么气力,闷头扎在他怀中全无反抗地任其予施。
早膳罢顾宴容守着她服完汤药,揉着脑袋有交代过人,起身往鸿台殿去。
只是才一起身,忽然被一只手松松软软的勾住了袖口。
他回身,瞧见谢青绾仰起脸来,眸中有未褪的红与潮濡。
分明才被他钳着按着梨花带雨楚楚可怜,此刻又眼巴巴地望他:“想同殿下一起去。”
顾宴容一贯纵容,陪伴、看护,近乎是无一处不精细地养着,这回却正色回绝道:“绾绾不能去。”
除却某些不好言说的事由不得她,谢青绾近乎没有被他拒绝的经历,一时呆了呆,俏翘的睫羽耷拉下去。
下一瞬顾宴容已俯身凑过来,极富耐心道:“苗疆蛊术诡谲,所用毒虫奇异惊骇非常人所能想象,拔蛊更是惨烈异常。”
谢青绾攥着他衣袖,目光闪了闪。
顾宴容接续道:“这并非甚么有趣的事,只会吓到绾绾。不过三五个时辰而已,待我回来,陪绾绾看萤火虫或是星星月亮都好。”
他身形挺拔,贴近时松松便将她完全裹挟:“绾绾身子弱些,受了惊又要生病的,今日召康乐来临山殿与绾绾作伴好么。”
谢青绾摇一摇头:“我想同殿下待在一起。”
顾宴容才要开口,忽然听她道:“殿下因这场蛊祸多方筹谋,费尽心力,我自知帮衬不得,只想在这终了的时刻,陪在殿下身边。”
她攀着他手臂蹭上来,亲他眉眼与唇角,牵着他的手放在腰间,细窄一截暖烘烘地软在他手心里,带着鼻音央道:“让我同殿下一起去罢。”
顾宴容嗅到她怀中的香,阖了阖眼嗓音混沉:“吓到绾绾怎么办。”
谢青绾嗓音清澈,温热的鼻息扰得他喉结微滚:“太吓人了我便闭目掩耳,或者躲在屏风里,好不好。”
她一时间不晓得还能怎样缠他,只会毫无章法地亲吻他的面庞,带着点细哼低低唤他殿下。
全未发觉握在腰间的掌心近乎是倏然烧起来。
顾宴容手掌收紧,摁得她一时间动弹不得。
他似乎极轻地叹了口气,长指不轻不重地点着她腰窝,妥协道:“好。”
鸿台殿已乌泱泱聚了一众人,那日万寿圣节尾宴上她所见过的朝臣近乎齐聚于此。
燕太后在里间照看仍在昏睡之中的小皇帝。
谢青绾被他安置在屏风隔间,却遇上了一位意料之外的人。
怀淑大长公主。
她实在与谢青绾此前所见过的任何模样都不同,苍白、颓败,远不复平日里雍容华贵、意气风发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