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瑾喜道:“造出来了?你就没试试好不好用?”
萧灼华说:“忙。”
沐瑾:“……”
萧灼华继续说:“没空。”
沐瑾低头喝茶,听不见,耳朵聋。
萧灼华斜斜地看他一眼,想到他也是忙得脚不沾地,到处都在用兵,草原的战事还没结束,就又赶着回来,神情不由得一软,道:“沐瑾,谢谢。”若是没有沐瑾,她阿兄没机会收服那两万禁军,好歹,让他阿兄盘活局面,能与英国公府一搏,至少不会再像之前那般只能任人宰割。
沐瑾让萧灼华谢得挺不好意思的,毕竟是他一直夺压榨萧灼华干活。他倒是有想法,但仅军队里的事,就忙得他转不开,根本没空去张罗,换成旁人……同一个亲爹所生的亲哥都靠不住。分了家,就是两家人,各有各的利益了。
他跟萧灼华好歹是一根绳上的蚂蚱,那都不叫是共荣辱,而是同生死了。
沐瑾扭头看她一眼,道:“你我之间,不言谢。我去见见我阿娘,等大军全部到淮郡,我会在城外练兵,重新调整布防。打草原跟打丘陵战不一样,得早做准备。”
萧灼华应道:“好。”
沐瑾放下茶,又向皇后行了一礼,告辞离去。
皇后看着自家女儿,久久无言,只能咕咚猛喝一口茶压惊。在京城,后宫不要说涉政,但凡露出点苗头都绝无好下场。沐瑾这是把政事全交给灼华,当起甩手掌柜,全然不管的?
萧灼华从皇后的反应,能猜到她会怎么想,轻声说:“他安排的事情,会经常自己去看,下面的人不敢唬弄。若是交待给我的事情,我没办,他亦不会说什么。成亲至今,从不曾责怪于我过。初时对我有些不满,总嫌我太软绵,好欺负,便把他的佩剑给了我。母亲……沐瑾的母亲,亦是将所有事情都放权于我,想让我立起来。她担心与我在处理事务上起冲突,辟府另居,最常说的便是忙你的去,别操心我。”
皇后颇为感慨地点点头。若是旁的人家让萧灼华如此,她得担心死,但无论是沐真、沐弦,还是如今沐瑾所表现的种种来看,都不必有此忧心。她对萧灼华道:“你回头替我寻处宅子,再派些守卫。你这府中,正头婆婆都不在,我带着你阿兄的孩子住进来,恐遭非议。若是你阿兄能成事还好,若是不成事,我与秦淡,越不惹人注意越妥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