粮仓里刚运出来的新米,再配上刚分到手的鸡、鸭、羊,炖煮的肉香味道飘得整个大营到处都是,馋得人猛流口水。
山匪们气得咬牙切齿,在心里暗骂,“这些兵卒子抢我们的粮,宰我们的羊,吃我们的鸡,干他祖宗十八代”。
旁边的千总带着人拉着板车,板车上装着成筐的铜钱。
千总高声叫道:“将军说了,此次你们立了大功,又斩获颇丰,去往边郡路途遥远多艰险,将士们极是辛苦。你们替将军效力,将军也绝不亏待你们,这次剿获的铜钱,由全军上下一起分——”
话音一落,全军上下齐欢呼。
两万大军,每人领到好几十个铜钱,个个高兴得喜笑颜开,铜板撞得咣咣作响。
山匪们的心头不是滋味了:寨主有这么多钱的吗?平时怎么没见给我们一个铜板呢,都是管吃管饱就够了。管吃管饱也只是粮,没见给多少肉。
到吃饭的时候,将军的贴身侍从又骑马到各营大声传话,“将军有令,俘获的山匪,只要不逃的,愿意留下来干活的,以前的事,既往不咎,以后他们就是咱们的运粮兵、伙头兵,让他们吃饱喝足才有力气干活。”
吃饭的时候,饭敞开了吃,管饱,每人一碗肉汤、好几块肉。新上任的山匪伙头兵,还得负责分发锅里的食物。
他们盛汤装肉的手都在抖,勺子都快拿不住了。不是怕,而是这待遇,好到有点诡异。
有山匪好奇,找同什的兵卒打听,“你们经常这么发钱吗?”
什长叫道:“想得美,每个月两千铜钱、一匹布,好几十斤米粮领着,还想经常发钱。”
两千铜钱!一匹布!几十斤米粮!每个月!山匪惊住了,这得是多少钱!
山匪掰着手指头都算不过来。
什长紧跟着又吼了句:“只有打仗才会额外发钱!”
打仗还额外发钱,就像今天这样?同样是卖命,自己给寨主卖命,怎么就显得那么不值了呢?
山匪沉默了,埋头拼命干饭。吃饱了留下来当个伙头兵运粮兵吧,不跑了!跑了,就是扔钱,还有可能送命。
午饭过后,沐翔、赖华押着郑弘、舞姬、柴伍以及跟随柴伍来的英国公府壮仆,出发往京里去。
众山匪们默默看着,没有一个想去救他的,甚至有些还悄悄吐口水。寨主天天吃香喝辣搂着漂亮舞姬,攒那么多铜钱,一个子儿都没给大伙儿,给他卖命,呸!
赖瑾不怕这些山匪闹出乱子,一个什十一个人,要是看不住一个匪,那也别混了。况且,军营这地方,最是打磨人的。他想想自己在后院的那些日子,想要有自己的想法,呵呵,你得看管你的人乐不乐意!
一个帐篷十一个人住,毫无隐私秘密可言,放个屁,同帐子的人都能分得出是谁放的。两个伍的人,互相监督,顶上还有一个什长压着,想翻天,做梦呢。
旁边山上,狮王寨的山匪远远地瞧见秃子寨的山匪被抓后不仅没被杀头,还忙前忙后地干活,吃上了肉,也都看傻了眼:这什么情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