塞希图斯恼火极了,他低声咒骂了几句,随即道:对不起,湿漉漉的让你不舒服了吧?
无可奈何之下,他只能撕开布条缠住自己的手掌,现在不会了。
谢依感觉喉咙又痛又痒。
为什么呢?他不明白,谢依伤的是手和腿,然而现在他感到自己的手掌处也传来一阵阵虚幻又真实的痛感。
好痛。
他没有力气说话了,眼皮一阵沉重,他很疲倦了,然而他痛得睡不着。
塞希图斯看出了谢依的疲倦,尽管他知道谢依的伤口不致命,但他还是紧张起来,别睡,别睡,谢依,别睡
谢依听到塞希图斯的话,略微诧异地扬了扬眉,他断断续续的问:你怎么知道我的名字?
他喘息了一会,我记得我没有告诉你
谢依没有提出来的时候,塞希图斯还毫无所觉,然而现在这个问题一提出,塞希图斯感到一阵不可思议。
他顿了顿。
谢依的确没有把名字告诉他,他此前对谢依的称呼只不过是阁下,尽管他之前发现了谢依附在诗篇旁的名字,但他还是不认为谢依的名字是那个。
谢依就该叫谢依,这仿佛也是天经地义的。
我也不知道。塞希图斯喃喃道:我只是觉得,你的名字就该叫这个。
谢依笑了一下:那你的感觉还真是神奇。
我知道你现在不好过。塞希图斯看着谢依半阖半闭的眼睛和苍白的面容,你别忍着,否则会伤到自己,你不想喊疼的话,就咬我的手吧,好吗?"
塞希图斯撩起衣袖,衣袖已经有点脏了,但衣袖下的皮肉是干净的,他将手臂伸到谢依的唇边,来吧。
谢依不愿意,他撇开了头,我还能忍不过我不好受,你给我讲点东西吧转移一下我的注意力行吗?
塞希图斯无法强迫谢依咬他的手臂,只能从命,他迅速思考着该说什么。
他得说些能引起谢依兴趣的事,才好转移他的注意,否则,无趣的事只会让谢依觉得无聊,从而不自觉的把注意力转回疼痛感上。
谢依对什么感兴趣呢?
塞希图斯想起了谢依的诗稿,心中一动,整理了一下思绪,开始条分缕析的讲述怎么安排韵脚,怎么选取格律等等之类作诗的规则。
他本以为谢依对作诗有兴趣,对这些规则应当也很感兴趣。然而实际上,谢依对写诗的兴趣和平常人并不相同,他只是对写诗这个概念感兴趣,对诗歌该遵循的规则一概不想理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