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后,是华丽奢侈的起居室,导师正坐在其中一张宽大的扶手椅上,徐徐地品味着一杯热茶。
他慵懒闲散的样子和塞希图斯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导师从容的坐在那里,浑身上下从头发到鞋尖都是一丝不苟的优雅,塞希图斯就完全不同,他伤痕累累,衣服被利器划出了几十道口子,血迹斑斑,形容狼狈。
摘下你的面具。导师冷漠地说道:还是说,你见不得人?
塞希图斯正需要拖延时间,好观察导师的弱点,并找到一个恰当的机会喝下治愈药水,因此,他并没有一开始就按照巫师首领的要求那样摘下面具,而是声音沙哑的反问道:谢依呢?
你想要见谢依?
导师的声音很轻柔,他甚至还笑了起来,仿佛塞希图斯说的是令人捧腹的蠢话。
如果你还稍微有点自知之明,不妨看一看你自己。
导师淡淡地说:你打算以这副姿态去见谢依?你如此狼狈,简直像一条可怜的流浪狗,你是打算用这副样子去博取他的同情,好让他俯下身来摸一摸你吗?
导师的话并没有勾起塞希图斯的怒火。
塞希图斯一贯高傲,而这股高傲的其中一个方面就是,他从来不会因为他人的恶语和恶意而感到伤心。
他的情绪只会为了自己在意的人和事产生波动,其他人的意志对他来说完全不值一提,就像从来不存在于这个世界上。
塞希图斯根本不在乎巫师首领对他的冷语讥讽,毕竟如果不是形势所迫,巫师首领这个人在他的眼中和空气没有任何区别,他的嘲讽就像一阵风,吹过了也就算了,不会在塞希图斯的心里留下任何痕迹。
他冷静地从导师的话语中寻找着信息。
然而表面上,他却没有心里那样平静,他故意做出恼怒气愤的样子,好助长巫师首领的自得之心。
导师看着塞希图斯狼狈不堪的模样,觉得有些索然无味。
那个横亘在他和谢依之间的塞希图斯,竟然不过如此。
头脑空空,四肢发达,宛如一个愚蠢的莽夫。
实际上,假如塞希图斯接到信之后能迟疑一下,延缓几天再来,或者干脆识破了他的计谋,思考其他办法来破局,导师还会高看塞希图斯一眼。
然而,塞希图斯就这样愚蠢的过来了,他根本没有看出这封信中蕴含的陷阱,也不思考其他可能存在的危机,就这样直愣愣地敲响了巫师塔的大门。
简直愚蠢到了可笑的地步。
就这么一个愚蠢之极的人,他有什么地方可供谢依喜欢的?
凭借他空空如也的大脑吗?
导师并不认为塞希图斯看出了他设下的陷阱,人总会站在自己的思维模式和立场上思考,譬如导师,在他看来,如果塞希图斯看出了这是一个陷阱,那么塞希图斯就绝不可能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