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知道他就带个针管来了,给塞希图斯来个现场抽血,然后把血液抹在剑刃上作假了事。
塞希图斯注意到了巫师的情绪,他敛下长睫,用手帕擦去脸上鲜血,再配合上他现在这副样子,有种难以忽视的脆弱感。
谢依怕塞希图斯失血过多,硬着头皮开口:你把治愈药水喝了,然后再喝这瓶补血的药剂。
说完,他又耐着性子补充道:不苦,苹果味的。
这些药剂是谢依为自己准备的,他一点也不想体验塞希图斯曾经的感觉,经过一段时间的研究过后,总算成功的把它们的味道改良了。
只不过这种药剂制作的时候要耗费很多心思,所以目前仅供谢依自己使用。
他本来想给塞希图斯那种味道古怪的药剂,反正效果都一样,而且塞希图斯大约也喝习惯了。
然而想了想,还是没承受住良心的谴责,把自己的存货拿出来了。
您真贴心。塞希图斯微笑着称赞,说完,他又轻轻地叹息了一声:我们似乎从没这样好好地说话。
谢依不知道他要说什么,但塞希图斯的口气让他头皮发麻,便催促道:喝药吧。
你喝完了我才好走。
仿佛洞悉了谢依的想法,塞希图斯语气有些低落:如果我没有猜错,等我喝下药剂之后,您就会离开了,是吗?
谢依本能的觉得塞希图斯的情况不对,鸡皮疙瘩都有点起来了,嗯。
我只想和您多相处一会。塞希图斯回答。
谢依觉得情况越来越不对了,必须开口澄清一下:刚才只是一个意外。
他说,越说越觉得自己站不住理,我也不知道我为什么会做出那种事,不过我走出这扇门就会忘记这件事,我建议你也这样做,这样对我们双方都有好处。
感谢你的慷慨。谢依说着场面话,捡起被塞希图斯扔在一旁的长剑,收进空间戒指里,我要向你告别了,再见。
又是这样。塞希图斯没有阻止他的脚步,但在他身后轻轻地开口:之前在王宫里是这样,现在还是这样,我就这么让您厌恶吗?
谢依要往外走的脚步顿时迈不动了。
只听塞希图斯幽幽叹息,他一边说话,一边从谢依的背影判断对方现在的想法。
他在巫师塔中的那具大猫身躯还未被发现真实身份,因此巫师不会知道他已经明白那是一场幻境。
他不知道巫师能否全数掌握他当初经历过的幻境过程,但据他推测,大约不太可能。
如果巫师能够掌握幻境的内容,以巫师的骄傲,绝不会放任自己落到他塞希图斯手中。
但是事无绝对,为了更加保险,塞希图斯没有和盘托出,只是语意不明,半遮半掩地提了几句,暗示他和巫师之间有过一段极为亲密的身体关系。
谢依迟钝的大脑渐渐恢复运转,很快就抓到了塞希图斯话语中的漏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