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为何,他居然会在考虑将她饲养在身边,这个想法让谢玄有些心烦:“见也见了,东西取来就送到门房处吧,以后莫要再来寻我。”
说罢,居然掉头就走。
陈子衿心中不屑,谢玄整日端着一副高门贵子的模样拒人于千里,今日竟能说出这般傲慢无礼的话语,若不是有谢家嫡子身份傍身,她是多看一眼也不愿意的。
利用完之后,她必定离他远远的!
她看了看眼前数米长的台阶,心道,今日看来是要将苦肉计演绎到底了,谢玄步伐匆匆容不得她再作思考,只得眼一闭,心一横。
她故意一脚踏空,果然,身子不受控制地从台阶上滚下,若不是刻意护着脸,定会摔得鼻青脸肿。
谢玄听闻身后女子的尖叫声和撞击声,忙往回看,只见陈子衿趴在雪地里动弹不得,慌忙去寻府中仆役前来帮忙。
一群人手忙脚乱,陈子衿摔得惨重,一丝力气也使不上来,谢玄只得先将人带回家中,又唤了府上的医女来替她查探伤势。
卧床检查时谢玄不方便在屋内,又不想惊动婶娘,便找来长姐谢道韫来相助。
谢玄素来清冷不轻易与人亲近,今日居然冒着大雪跟陈家女郎相见,还将人带了回来,谢道韫的心中不免多了几分探究与好奇。
医女仔细检查后,按了按陈子衿的腰腹处,只听她轻声抽了一口气,应该就是此处了,她说道:“女郎,正骨有些疼痛,你且忍一忍。”
咯咯两声——
谢道韫听着那声音都痛,陈子衿趴着,额头渗出了细细的汗珠,但哼都未哼一声。
这女郎倒也能忍痛。
“所幸未曾见哪处骨骼断裂,想来是些皮外伤,女郎今日最好躺着不要移动,以免伤势加重。卧床休养几日,应该就能恢复了。”医女将诊治结果如实告知。
谢道韫颔首,那医女便拎着小药箱退了出去。
“阿遏,进来吧。”谢道韫唤了谢玄进来,又吩咐道,“你差人送个口信回县令府上,陈家女郎今日怕是不能回家了。”
陈子衿忽闪忽闪的眼睛看向谢道韫,鼻音有些浓:“女郎唤我子衿便是。”
“子衿,你与我家妹妹差不多年纪,便也唤我一声姐姐吧。”
谢玄冷眼看着陈子衿演戏,她那些招数这些日子他也见识了七七八八,无非就是,装傻充愣,卖惨装乖罢了。长姐久居高门,日常来往的也都是同她一般高贵的世家女郎,自然不识陈子衿的心机套路。
谢玄见不得陈子衿这种给根竿子就往上爬的模样,方才对她摔了一跤的同情荡然无存,他冷冷开口,打断二人:“我看,还是让陈县令想办法将她带回去吧,陈谢两家素无往来,贸然夜宿,于礼不合。”
谢道韫没想到一向谦逊的弟弟今日会说出如此傲慢无礼的话语,教训道:“阿遏,子曰事急从权,方才彩屏刚刚给子衿正骨,关照了她今日不宜走动,再说雪下得这么大,天色又晚了,你让她如何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