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娘的意思是……”
“妹妹与各宫的姐妹相处得都很好,不似本宫,是个心愚嘴笨之人,若是妹妹哪日遇见曹嫔时,能提点她几句,便是极好的了。”
端妃这话说得叫安陵容几乎想要笑出声来,面上却做出为难之色:“妹妹与曹嫔同在嫔位,又何来提点一说呢?再者,皇上只罚了李贵人,却未曾提及到曹嫔之错,恕妹妹驽钝,其中的牵扯尚不清楚,娘娘久在宫中静养,突然听闻这等秘事,可有曹嫔牵扯其中的证据?”
端妃面色不变,察觉出她话中的拒绝之意,也不再多说,只微微笑道:“是本宫着急了,曹嫔清白与否,原不是咱们说几句便能定夺的。只是本宫瞧着三阿哥实在可怜,这才同妹妹多说了几句话,妹妹可别见怪。”
“自然不会。”
见端妃走了,宝霜收拾好桌子上的茶盏,还不忘同她小声嘀咕:“小主,端妃娘娘真的有这么好心吗?肯为了三阿哥和他的额娘伸冤?”
安陵容轻轻拨动着皓腕上的翡翠珠链,浓密卷翘的睫毛随着圆润莹华的翡翠珠子慢慢晃动:“好心也罢,另有所图也罢,终归这事儿别牵扯到我头上便是。曹琴默此人心性了得,为了女儿什么事都能狠下心去做,我为何要主动去寻皇上告发她?”
曹琴默降位,失去抚养公主的权力,乃至被打入冷宫,对她来说有什么好处?
“去向皇上告发曹嫔?”宝霜纵使是个伶俐的丫头,听着两位主子在这儿弯来绕去的还没明白过来。
安陵容嗤笑一声,那位端妃娘娘,虽说人本性是不坏的,却总想避在她人之后得好处的人,比之昔年的她又好得到哪里去?
她素白纤细的手指轻轻拂去桌上偶然飘来的风雪,声音也如外边儿的霜雪一般冰冷:“想得倒是美呢。”
今儿要去太后宫里请安。
安陵容给两个孩子戴上嵌了一圈儿风毛的软绫瓜帽,又细细检查了一遍她们身上的穿着,摸了摸她们温暖的小手,这才放心:“近日天冷,眼看着要到年下了,可得照顾好阿哥公主,万万不能叫她们生病。”
乳母们连忙应下。
待到了寿康宫,安陵容遥遥地便听见了殿内传来的婴孩笑声。
看来眉姐姐比她先到。
“臣妾给太后请安,太后娘娘凤体安康,千岁吉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