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沈桂芬不解,南宫卿道,“您面色红润,头发乌黑,想来身体强健,是药三分毒,最好少吃。”
沈桂芬点点头,表示自己明白了。心里却有个想法,看这样子,南宫卿医术不错,且她是女子,一些难言之症也能对她说出口。
正说着,太医过来了。
太医一一给在场诸人见过礼,方拿起南宫卿搁在桌子上的那一枚药,先是嗅了嗅,紧接着刮下些粉末舔了舔,说出的药材跟南宫卿介绍的不离十。
见状南宫卿不禁感慨,真不愧是在宫里当差的,不是她这个半吊子能比的。
换做是她,她不一定能短短时间分辨出这么多的药材。
“此药对您的症状确实有所益处,”太医顿了顿,眼神从南宫卿身上划过,暗道许是哪个从民间寻来方子讨好皇后的贵妇,继续说道,“但并无多大作用,只能缓解,不能根治。”
闻言,南宫卿脸色腾地一下红了。她当然知道只能缓解,她做出的追根究底只是一味补品,想要治愈,只能是对症下药。
皇后失笑,帮着南宫卿说话,“能缓解本宫就已经很满足了。”
她拍了拍南宫卿的手,“别怕,本宫这是老毛病了,根治不了也没什么。你能有心呈上药来,本宫也记得你的好。”
“多谢皇后娘娘。”南宫卿赧然垂首,她几经犹豫,最终却仍是开了口,“娘娘,臣妇这还有一个方子,或许对你的阴虚之症有用。”
太医在一旁听见,眼皮子跳了跳。
皇后一怔,叫来宫人笔墨伺候。
南宫卿见状,心底最后的犹豫也彻底甩开,原本她是不打算多说的,但是皇后娘娘是太子生母,而且皇后又这般相信她,她怎么忍心她一直饱受病重折磨?
接过笔,南宫卿回忆着那道方子,是治疗肾阴虚正,她只知道方子,却并没有试验过,所以很是拿不准。
“不管方子是否有用,母后都不会怪责你的。”皇甫宸压低嗓音,支开磨墨的宫人,亲手磨起墨来。
南宫卿心头一热,对着他粲然一笑,纤细优美的字体在她笔尖跃然浮现。
沈桂芬在一旁冷眼瞧着,不停的在心里安慰自己,一定是我想多了,想多了!
“生地,丹皮,茯苓,三萸肉,淮山……”太医看着南宫卿一个个写下的药材名,默念出声。
直到南宫卿停下笔,太医方双眼发亮的用力抚掌,“妙啊,这方子妙啊!”
听到他称赞的声音,南宫卿一颗七上八下的心方才渐渐平静。
“太医觉得这方子对娘娘的病症如何?”
太医紧皱着眉头,似是努力思索,半晌才点头,“有可行之处,但是病情多变,须得好好看护,以防出现不良症状。”
这基本上是认可这方子了,南宫卿心中有数,笑着将方子递出去,“那接下来就有劳太医了。”
太医却是一愣,“这方子给我?”
“当然。”
太医激动的接过方子,这可是一个从未出现在世人面前的药方,现在竟然就这样轻飘飘的转交到他手上了。
激动之余,太医纠正了心里对南宫卿的看法,她并不是一个寻常妇人,而是心中有大善,慷慨的妇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