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布粥穿的如此华贵,不怕弄脏衣裳吗。”她语气极淡,多看了两眼。
似感觉她的视线,皇甫昀朝着她看过来,笑容温和如暖风,南宫卿默默收回视线。
她的确不是存心挑刺,一身貂裘,当真舍得,若是真心想要布粥,去城外便是,那儿多得是进不了城受苦受冻的乞丐。
她的视线又落在前面那几个衣衫褴褛的男子手上,眸光逐渐冷淡,虎口带茧,侍卫假装。
走了两步,她回眸,不解的看着杨珍儿。
她犹豫着:“我还是回府吧,我想看看母亲。”
南宫卿点头,柔声道:“也好,那我回府了。”
才回到侯府,南宫斌也才从东宫回来,将一包蜜饯放在雕花案几上,端起浓茶一饮而尽,还要再来一杯。
南宫卿笑吟吟的将蜜饯收下,替他斟茶,又是一饮而尽,一滴不剩。
揉揉眉眼,倦意浓浓。
“哥哥脸色怎么那么难看?要不要让人给你备下吃食?”
南宫斌长吁一声,摇摇头:“一夜未睡,再让人泡壶浓茶来,午后我还要去见太子一趟。”
按理说,南宫斌不该如此繁忙,南宫卿微微变了脸色,招招手,鸳鸯立刻又端来一壶温度正好的浓茶来。
她将茶杯朝着南宫斌面前推了推:“可是朝中出了何事?”
“朝中有人提议重立太子,风波不断,我还算好的,太子不知熬了多久,眼下三皇子虎视眈眈,五皇子故作风轻云淡,实际觊觎皇位多时。”他捏了捏茶杯,又是一声重叹:“三皇子心狠手辣,明面上还好对付,五皇子……不要说。”
“方才我回来时,看见五皇子在城门口布粥,珍儿对他好一番夸奖,可我不这么认为。”南宫卿吹了吹茶面浮沫,缓缓言道:“怕是为了夺嫡积攒名声吧。”
南宫斌默认,片刻又问:“我听说了杨府的事,珍儿她还好吗?”
“怎么会好,那么大的一件丑事,想遮也遮不过去,柳素还要一直留在府中,免不得要与她打照面,不过这一事,想必日后珍儿也不会再受柳素的气,真不知是好是坏。”
静默片刻,南宫斌起身:“时辰差不多了,我去换身衣裳,还要去趟东宫。”
“等等。”南宫卿叫住他,走到里间,不多时,手中拿着一张纸走了出来,交给南宫斌。
入冬后,雨雪纷飞,官道泥泞不好行,她按照记忆,将混凝土铺路搭桥,冶炼钢铁的法子写了下来,让他交给皇甫宸。
南宫斌细细看了看,面色不虞,又抬眼看向南宫卿,憋了许久,犹豫着开口:“你怎会知道这些?”
若纸上所写都是真的,是黎明百姓之福,是国家之福!朝中官员谁还敢不服太子殿下。
“哥哥只要信我就好,我不会害太子殿下,也不会害你。”
南宫斌立刻起身,难掩激动:“好,我这就去见太子,将这个法子告诉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