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乎看穿她心中所想,皇甫宸道:“五皇弟看似不沾染我与三皇弟间的事,可他事事插一手,不动声色的将责任推到三皇弟身上,他比三皇弟城府更深,做事更为谨慎小心,加上他民声颇好,不到万不得已的情况不能对他动手。”
果然,她想的的确没错。
时日不早,湖边梢头悬着两盏灯笼,散发淡淡光晕,欲与冷月一较高下。
南宫卿站在侧门外催促皇甫宸离开,萧远峰面无表情的听着两人欢愉的嗓音,忍不住瞥一眼芷兰,双唇动了动,无声的催促赶紧将她主子拉走。
时辰的确不早了,芷兰挑灯走到南宫卿身边:“主子,该进去了。”
她点点头,对皇甫宸说:“那后日宫宴再见。”
回到院落,芷兰将灯灭了收好,又端了杯茶放在南宫卿面前,问道:“先皇后薨逝,年节的宫宴都不办
了,眼下这时候办什么宫宴呢?”
她揉了揉眉心,将发间的珠钗翠环摘下:“殿下对我说皇上昨日迎了几位贵人入宫,当日就让过礼部操持封后的事,只是碍于先皇后,不便大肆操办,到时行了册封礼,向百姓宣告也就算礼成了。”
鸳鸯将首饰收在妆奁中,一面道:“也不知这位皇后娘娘究竟是好福气,还是…”
她欲言又止,叹口气,皇上已经年过四十,几位皇子也都长大了,接进宫里的几位贵人一定和南宫卿差不多大,怕是也有比她小的,这般如花似玉的年纪,只能在后宫中熬了。
“我知道你的意思,皇帝毕竟是皇帝,入了皇上的青眼,就是无上荣耀。”
南宫卿长叹一口气,端着茶杯轻轻吹开上面的浮沫,热雾缓缓升起,朦胧视线。
翌日天方亮,叽叽喳喳的鸟雀落在梢头,唤醒了青纱帐后的女子。
她才睁开双眼,格扇门就被推开。
鸳鸯将青纱帐挂在银钩上,拧着眉:“主子,医馆
出事了,石月管不住了,请您赶紧过去一趟。”
医馆两三个月来积攒不少声誉,加上石清与两位大夫医术佳,药材齐全,价格合适,自然人多了些,可今日的医馆空空荡荡,路过的几人忍不住朝着医馆里看了一眼,被一个丫鬟给瞪了回去。
一身华服的女子坐在一把交椅中,只能看见一个婀娜多姿的背影。
她打量着几个伙计和石月,冷笑一声:“你们知不知道我是什么人?我前后派了三四个丫鬟来请,你们三番四次的说没有大夫,如今我都亲自来了,还不打算给我诊治吗?”
石月一向不会处理这种事,此刻也是手足无措,她先前已经替这位姑娘把过脉,什么事也没有,还让她怎么诊治?
她道:“姑娘,你的身子无事,我实在不知道该怎么为您诊治,若是你想要抓药,跟伙计说就好。”
丫鬟眼一挑,怒声道:“你说什么呢,我家小姐的身子孱弱,昨日落水感染了风寒,你们这是什么破医馆,连风寒也看不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