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问:“这是什么?”
“让你可以不用接客的好东西,用它擦脸后,面部会红肿起红疹,不至于毁容,十日后会消退。”
南宫卿将瓷瓶丢到她手中,不忘嘱咐:“记得让花娘请我医馆的大夫给你治病,我会让大夫给你开一剂方子,让你脸上的疹子发出来,其他大夫也察觉不出真正的病因。”
“多谢姑娘。”深吸一口气,她闭上眼,将巾帕盖在脸上揉搓了几下,再次睁眼时,房内空荡荡的,只有她一人,桌上酒杯下压着两张银票。
夜风微凉,吹散身上沾染的酒香与脂粉味。
折扇潇洒展开,摇了摇,凉风扑面而来,身后春花楼依旧热闹,歌舞升平,靡靡之音不决,怪不得男人皆爱,她一个女人见了也不禁心痒难耐。
她勾唇一笑,宽大的袖口下藏着一小坛酒,方才她怕误事,一直忍着,如今总算能喝个痛快。
回到院落,一小坛酒只剩下一小半,她顶着绯红的面容,脚步不稳,一手搭在鸳鸯肩上,一手搂住芷兰的腰,那一小坛酒被鸳鸯抢走。
两人扶着南宫卿回到房中,烛火摇曳下,一抹欣长的身影印入眼帘。
皆是一怔,忙垂下眼,快步将南宫卿扶到软榻上,立刻退下。
南宫卿躺在软榻上,忽然翻了一个身,撑着下颌,盯着面前面容沉冷的皇甫宸,食指纤纤,戳了戳他随意搭在案上的指尖。
嫣然一笑,贝齿细白,双眸弯弯,姣美如月。
“你怎么来了?”
“不来怎么知道你又不听话。”鼻尖萦绕着酒香,还带着浓郁的脂粉香,她又是一身男子衣衫,皇甫宸的眸色幽深如潭。
熬了两夜未睡,一来便瞧见她这幅模样,心中有气,却又无奈。
牢牢扣住她的手腕,将她拉到自己面前。
一双多情的桃花眼只有她一人的模样,深深将她印在其中,指腹轻轻抚过她细滑如玉的脸颊,一声浅浅叹息从口中溢出。
他来时南宫词与他说起过晚膳时石氏的话,南宫词嘴上不说,心里也是担忧。
皇甫宸怕自己再不看住南宫卿,迟早一日,她会义无反顾的离开自己。
“安生在府中待着,等我接你入宫。”他贪恋的抚摸着她水润润的双唇,才靠近,就被一只手抵住。
南宫卿眨眨水蒙蒙的眼,问:“萧翎儿呢?”
“父皇薨逝,她亲自求旨,前去守灵一年。”皇甫宸默声片刻:“只是芸香她的脸怕是恢复不了,她等着见你,若是你得空,去见她一面。”
“我觉得拓跋钊好像派人来京城了。”南宫卿好似没有听见他的话,半眯着眼,自顾自说,声音越来越小:“我心里总觉得不太对劲,等上官馨查清楚以后我再告诉你,不要急,不要急……”
再无下文。
烛火被吹灭,皇甫宸轻轻抱起睡意朦胧的南宫卿,动作温柔,小心放在床榻上,伸手解开银钩上的青纱帐,缓缓垂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