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大人,我听闻有些人患有双魂症,时常会不记得自己做了什么,”庄浩然说到这里,看向杨衍,语气嘲讽的说道,“你要不要寻个大夫看看?”
“我没有双魂症。”杨衍闻言连看都没看庄浩然一眼,只是垂眸再次落到面前这几封信上,顿了顿才道,“你看不出问题很正常,便连我……若非确定自己没有写过这些信,也要以为这些信当真是我所写的了。”
这话一出,庄浩然忍不住翻了翻眼皮:“杨大人你自己都看不出问题,却叫我来看?”
“我要让你做的不是找信上的问题,”杨衍收了那几封让庄浩然过目了一遍的书信,抬头看向庄浩然,“我要你帮我找一个人,找一个……能做到笔迹描摹出其神的人。”
“我不觉得这世间有这样的人,我也未听过和见过这样的人。”庄浩然说着向后仰了仰,靠在椅背上看向杨衍,“杨大人,明人不说暗话,你在江南道二十载,对江南道的奇人异士当比我清楚的多,既然如此,你何以觉得庄某初来乍到的能帮你找到这样的奇人?”
“过往二十载我也未听说过江南道有这样的奇人。”杨衍将那几封信重新放入怀中,似是随口一提,道,“不过先时在长安城我见过这样的人。”
还当真有这样的人?虽心里头对被杨衍拿捏这件事有些抵触,可听说当真有这样的人时,庄浩然还是下意识的坐直了身子,忍不住开口问道:“什么人?姓甚名甚,他眼下在何处?”
“他死了。”杨衍说道。
庄浩然被这话噎了一噎,脸色有些难看,却还是深吸了一口气,强迫自己耐着性子说道:“能做到这样的人委实太过少见,出一个已然不容易,更何况是两个?我若是你,当查查这个人是真死假死……”
“是真的死了。”杨衍摇头打断了他的话,“当年名满天下的江公就是这样的人。”
庄浩然:“……”
如此盛名的名士之死确实做不得假。
“既然死了,那你当查江公的后人。”庄浩然脸色微微发青,隐隐有压不住怒火要爆发的迹象,“还有江氏族人。”
“江公徒留一女,当年跳城楼而死,”杨衍摇了摇头,彷佛没有看到庄浩然发青的脸色,而是继续说道,“至于江氏族人,也在那当年流落难民之中时没了踪迹。”
一席话说的庄浩然再也压不住心中的怒火,愤怒之下拍桌而起,:“杨衍,你在耍人不成?逼迫人帮你查桉的是你!眼下一问全死了的也是你,这还查什么查?去下头找阎王爷查不成?”
对着庄浩然“直呼其名”的愤怒,杨衍只是掀了掀眼皮,岿然不动的坐在椅子上,道:“我只是想告诉你,确实有这么个人,不是让你去查江氏族人。”
庄浩然冷冷的看向杨衍。
“庄大人不必气恼,”杨衍抬头看向愤怒起身的庄浩然,澹澹道,“此事我会告诉你怎么做,你替我去做便成!”
一句话说的庄浩然心中更是怒火中烧:杨衍说,他来做。这是没了前头那个提线木偶,要再让姑苏来个唯杨家马首是瞻的县令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