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三公子季崇西还小,玉如意由姜三夫人代管暂且不说,不过季崇言和季崇欢的却在自己手里。
“我那位二堂弟在外总喜欢清高的吟诵风花雪月不计钱财,过了清明还有端午,节气一个接一个来,依着我那二堂弟的脾气一定是要准备诗会的,到时候少不了花费钱财。”季崇言不急不缓的说着,仿佛说的是几个毫不相关的人一般,“如今二叔一家搭上了杨老狐狸,我那二婶定然要开始打算了。如此,钱财之上必然不会再大方,所以季崇欢眼下正是缺钱的时候。”
说到这里,季崇言不由轻哂:“不巧,我有钱。”
林彦看着他钱袋里满满一沓的银票,默了默,转过头去:虽说是真话,可不知道为什么总觉得有些伤人!
季崇言这里炫了一把钱财,姜韶颜这里却炫了一把刚做好的水果羹。
有什么放什么,将切成大小相差不大的四方瓜果块下入锅中,加了清水和糖,再舀一勺芡粉加水调匀,撒上一小把泡软的枸杞,用芡粉水勾芡便得以完成了。
一碗水果羹生生做出了几分清新脱俗的味道,好看又好吃。姜韶颜和香梨一人端着一碗做好的水果羹坐在小凳上看外头从大雨漂泊渐渐转为云收雨散,天气放晴。
吃了水果羹,带着做好的糯米圆子姜韶颜踏上马车前往光明庵。一路无事,姜韶颜便一边看着外头的街景,一边托着下巴想着那位即将见到的惠觉禅师也不知道是个什么样子的人。
好吃好口舌之欲自是不用说,日常在外风餐露宿的游历,皮肤许是有些黑的,毕竟大周的人还没有所谓“防晒”的概念,这时的人若肤白那便当真是天生的白了,就如她这般。
一路胡思乱想着,马车很快便在光明庵前停了下来,姜韶颜走下马车,庵门口守门的知客尼知晓这位姜四小姐是师父的“忘年交”不但未阻止她进庵,还贴心的抬手指了指光明庵后庵的方向道:“师父同禅师正在后庵闲聊,四小姐直接过去便是了。”
和善的样子似乎同当年初见时的不善是两个人一般。
姜韶颜看了眼堆在庵门口的匣子。那是光明庵每逢时节送给宝陵城中庵中常客们的节礼,今年清明的节礼就是姜韶颜的牡丹花卤子青团。
庵中送了节礼,懂礼的常客们自会回压篮钱,虽然压篮钱盖在食盒里看不见,不过从这知客尼的反应来看,想来今年的压篮钱比往年来多了不少,以至于她今日看到姜韶颜格外的和善。
姜韶颜也不说破,笑着向那知客尼道了谢便带着香梨跨入庵内。
才走了两步,正遇一丛角落里的海棠花探出头来,挡住了去路。
雨后的海棠花树下落满了花瓣,倒是颇有几分诗意。
眼看姜韶颜停下来对着海棠花树看了片刻,香梨一惊,本能的惊道:“小姐又要作诗了吗?”
她倒不是觉得小姐作诗有什么问题,只是不知小姐重新作诗之后还会不会下厨房了,毕竟那什么也不知是哪个圣人说过“君子远庖厨”这种话,小姐以前作诗时可是把自己比作女君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