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江离打小就辩不过自己亲爹,只得闭口不言。
行啦,我再没有什么多嘱咐你的。
老堂主指了指那匣子道:应急的伤药、解毒药。不用我多说,你都会用。你向来谨慎,我放心,有事多和尉迟家那二小子商量,家里莫要惦记,我替你好好守着小王爷。
似是好些年没有听到过自家老爷子这样絮絮叨叨了,云江离心中有些酸涩。
他一贯是少言的人,对着父亲更不善于表达,只能亲手将烹好的茶双手奉与面前。
老堂主爽朗的笑着接过茶盏,还不忘了揶揄他两句:你小子这一年当真是变了不少啊?怎的在我面前还会害羞了?
云江离面无表情的起身,将那方匣子拎着扭头就准备走人。
末了还是不放心的叮嘱了一句:少吃些酒。
云江离轻手轻脚的进了暖阁,却发现小王爷醒了。应也是刚醒,正坐在榻上迷迷瞪瞪的揉着眼睛。
听见声音,呆呆的抬起头对着他露出一个又软又甜的笑:阿离,你回来啦!
被少年的笑容迷的挪不开眼的云江离,立在原地凝视了他许久,才点点头应着:嗯,方才去我爹院子了一趟。
啊!你怎么不等我一起去,我要去看白雀儿呢!
小王爷不高兴的撅了撅嘴。
云江离:
又是那只胖鸟!
暖阁中有些热,云江离脱了氅衣才坐在榻边上,燕穆宁无比自然的贴了过来,靠在他怀里小声问着:可定了出征的日子?
三日后。
云江离把人抱到腿上,让他靠的舒服一些。
小王爷皱了皱鼻子:啊,怎么这样快。那你可要提前去军中?
云江离摇头,抬手帮小王爷顺着被他睡的乱糟糟的长发:与尉迟彻说好了,我不必提前去。这几日就在家中陪着你,我哪都不去。
小王爷一听这话,高兴的一双圆眸弯成了月牙儿。
这三日,云江离当真是几乎寸步不离的守在燕穆宁身边,小王爷也乐得过着吃饭有人喂、睡觉有人哄,甚至出门遛弯儿都有人抱着的日子。
可无论再如何陪伴与不舍,这三天还是飞快的过去了。
临行的前一夜。
云江离早早的替小王爷沐浴后,抱着人窝在了床榻上。
卧房内烛光摇曳,将二人的依偎在一起的身影映在床帐上,莫名的添了几分忧愁的滋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