热,太热了,像泡在热泉水里,浮浮沉沉。
眼前好像冒出一颗又一颗闪烁不停的夜星,赵云锦将脑袋埋进男人怀里,身体软成一滩水,“要。”
乍然间,两人之间小心翼翼维持、拉扯的那根绳,那段窄小的距离,顷刻断裂。
两个互相迁就、互相理解的人,在这一瞬间,失去了理智,咸湿的爱意让他们融化在床铺里,就像两条渴求水源的鱼。
靠近,触碰,沦陷,最后融化在一起。
天边即将翻起鱼肚白,许白焰终于偃旗息鼓。
赵云锦一颗脑袋昏昏沉沉躺在他身侧,眼皮沉重完全掀不开,耐着最后一点精力,她声音沙哑地问:“你为什么不告诉我你那么辛苦。”
许白焰关灯的动作一顿,茫然道:“什么?”
赵云锦身体酸楚难耐,艰难地翻过身,眼睛打开一条狭小的缝,幽幽的盯着许白焰,声音微弱:“leo说,你在费城做好几份兼职,就为了给我买项链。”
问题了然,许白焰“啪”一声关了灯,紧贴着赵云锦的身体躺了下来,一只手穿过她的后腰,重缓有度地按揉她的腰背,温声道:“我不能一无所有地留住你。”
赵云锦还未来得及反驳,他先道:“我知道你不在乎,但我不能那样自私。云锦,我一想到你,什么都是值得的。这是我自愿的,你不要有负罪感,我是个成年人,会为自己的选择买单。”
许白焰环住女孩的腰,细细密密的吻落在她仍有余热的肩颈,脸埋得有些低,声音听起来便有些含糊:“我爱你。”
赵云锦迷蒙的大脑乍然清醒。恍惚中,她回抱住了许白焰,男人灼热的呼吸拍在脸侧。
她再次闭上眼,用微乎其微的声音说道:“阿焰,我们苦尽甘来。”
又一年春天,雪融化在烈阳下,柳絮满城纷飞,路上行人避之不及。
在一个封闭的场所内,一场拍卖却进行地如火如荼。
压轴藏品是一颗从南非运来极为罕见的钻石,毫不夸张地说裸钻有鸽子蛋那么大,通体呈现一种纯净的粉色,不带一点瑕疵的无暇钻,毫无荧光反应,自身的亮眼程度堪称一绝。
属于典藏品级别的大克拉粉钻,这无疑将场内拍卖气氛再次推至最高潮。
电话代拍忙得翻译多国语言交流,在场的名流人士也纷纷惊叹这颗钻石的罕见程度。
不出片刻,钻石的竞价攀升至七千万。
场内还有人在不断加价,竞争激烈,当有人喊出九千万时,举牌的手只剩下零星几个。
随即一德国拍卖家喊出了九千一百万,这个数字让一些人望而却步,就在大家都以为这颗天价宝石即将放进德国人口袋时,台上的拍卖人员忽然一笑:“九千九百万!目前最高价!”
全场目光随拍卖人员所指方向看过去,是个华人。一个年轻男人。
手上戴着劳力士最新款的男士腕表,一身黑色西装将身材包裹极好,梳着一个偏分的背头,一只白色口罩遮住大半张脸,成熟内敛的气质却不言而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