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孟语枝第一次,清清楚楚,明明白白地意识到自己对他的感情,热烈到呼之欲出。
站在一旁的表弟看见他反应大得出奇,一时间冷汗打湿了衣衫,大气不敢出。
最后孟语枝回过神,主动地化解尴尬:“我没事,只是磕红了一点。”
他表弟刚松口气,便听见陈议舟说:“只有不能动了才算事?”
孟语枝和表弟面面相觑,看着陈议舟渐渐锁紧的眉眼皮直跳。
等到他查看完伤势,才扶起孟语枝,说:“去医院拍个片。”
孟语枝没敢反驳,踉踉跄跄跟在他旁边往球馆外走,表弟孤独地站在他们身后像个局外人,临到门口时陈议舟又转过头,冷冷交待了句:“把我的球带回去。”
撂完话便扶着孟语枝走了,头也没回。
拍过片,医生说腿脚没有大碍,开了点活血化瘀的药,两人终于松了口气。
从医院出来后,陈议舟领着她回家,还没来得及伸手拦车,孟语枝的声音便从身后幽幽响起:“我想去公园坐坐。”
或许是出于愧疚,那是陈议舟第一次没有拒绝孟语枝的请求。
两人找了张长椅坐下,期间孟语枝一直试图找话题跟他聊天,只可惜陈议舟不领情。
气氛尴尬又无聊,孟语枝呆不住了想走,一直沉默的陈议舟却开了口。
“别再做这样无聊的事情。”他语气很淡,事不关己的轻淡。
孟语枝不明白他指什么:“什么无聊—”
话没说完,陈议舟半道截了去:“来球馆看球。”
他把自己摘了出去,话语直白。
孟语枝嘴唇微张,顿了顿,又不知该作何解释。
末了,陈议舟又补了句:“这让我很困扰。”
孟语枝垂在身侧的手不自觉握紧,像是以声音为代价的美人鱼,在心爱的王子面前表露不出热烈的真心。
她舒了口气,好不容易露出微笑,想好了措辞,旁边陈议舟又说了句什么,声音比刚抹上腿的药水还冰,寒意瞬间弥漫全身,让她僵在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