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兆海厝村。
还五星级酒店,老子能给你开门就不错了,知足吧,你他妈
周念想等他打完电话再进去,但手里荔枝太重,忍不住换了个姿势,塑料袋一动发出声响,门里声音马上停顿了下。
先不说了,外头有只小花猫在偷听。
半掩木门赫然拉开,姜陆潮欠着腰从门后探出身来。
六点半的晴天,霞光绚丽。
男人一手抓着门框,高大的身子俯了下来。灰墨色宽T恤,短寸耳钉,浓眉低压,依旧凶神恶煞。
一瞬好像回到半个月前的下午,姜陆潮也是这样佝在门前,懒怠地掀掀眼眸,张扬又痞欲地挑挑眉,语气戏谑地嗤了句。
哟,这不是我们小花猫吗?怎么,不在家好好练歌,有空来找哥?
在他的数次调侃之下,周念已经可以从容面对小花猫这个称谓。
她没什么反应,直接把荔枝塞了过去,跳过其他寒暄,摊开手心示意他。
荔枝好重,我提了一路。
所以?
所以,哥哥应该请我进去休息一下的。
姜陆潮倏然被她逗笑。
面对周念时,他的笑总是懒散又无可奈何的。被矮门限制着,他的后背不得不弓起,笑时头颅仰起,下颚线、喉结、锁骨便连接成一道骨感冷硬的线条。
是忘了。我们周念15岁,15岁确实是可以为所欲为。
说着,给周念让出了一条道。
周念踏进门。
还没应声,姜陆潮又问:问题呢?不是说要来请教问题,怎么连课本都没带?
愣了一愣。
我爸跟你说的?
是啊,刚发的短信,可能是被前天那事吓到了。
周冠飞的关怀藏得太深,周念难得感受到,心底浮起些许感动。
没有进屋,周念停在院子那棵龙眼树下,扯了片叶子,轻声说:
不是问问题,我是有别的事情才来的。
姜陆潮把荔枝提进屋,站在门槛上,朝周念抛来一瓶饮料,什么?
周念接过一看,是罐写满看不懂字母的紫色饮料,她下意识看向瓶身的说明字段。没看清,姜陆潮又把饮料抽走,拧开,再递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