饼干不重，卓峰和刘照青每人抬了一箱，口罩则发给大家各自戴上。
有了口罩过滤沙尘，虽然过滤后的空气依旧没有他们在现实中呼吸到的那么新鲜，还带着一股怪味，但是，比起刚才直接吃一嘴的沙子，现在的情况已经好太多了。
江平策道：“先找个地方住。”
越星文皱着眉想了想：“我们这么多人，找现存的建筑会很难。刚才的华祥大厦能进去，是因为这栋楼的负一层正好有超市，可以自由出入，其他的写字楼、小区，应该没那么容易混进去。”
章小年忽然举起手，问道：“大家介意住在地下吗？”
越星文回头看向他：“你的意思是？”
章小年认真道：“我之前不是学会了建筑学院的挖地洞技能吗？可以建造地下堡垒，用的材料是防震墙级别的，造出来类似于防空洞。就算这个城市被轰炸，我们也能活下去。只不过，地下室可能会潮湿、阴冷，我怕大家住不惯。”
秦淼率先表态道：“我无所谓。我们是来生存的，又不是旅游团，能活着就够了，要求不能太高。”
蓝亚蓉笑着说道：“地下室啊，我觉得这主意不错，我们躲在地下，一方面比较安全，二来，也有个固定的住处，不用像打游击一样天天辛苦找地方。”
秦露也赞同：“有自己的大本营，比每天晚上板块换位偷偷溜进写字楼睡觉方便多了，万一写字楼有监控，我们又不能隐身，这么多人突然出现，被监控拍到的话反而会惹来麻烦。”
见大家都没意见，越星文便说：“那就这样吧，我们找一片荒地，小年负责施工，建一个地下基地，接下来的14天就住在地下。”
众人来到华祥大厦门口。
街道旁边有个大屏幕，上面画了城市地图。
城市并不大，四面环山，江平策指了指其中一座山，道：“青霞山离这里最近，去山脚造个基地，也方便我们随时回来补充物资。”
越星文道：“青霞山距离这里3公里，等天黑之后街上没有行人了，秦露再开板块换位，我们花十几秒时间就能到。”
章小年赞同地说：“嗯，我也觉得天黑再施工比较好，免得这个世界的人发现我们行为怪异，把我们当成怪物给抓起来。”
许亦深眯着眼睛看了眼广场上的时钟，道：“现在时间是下午4点，距离天黑还有几个小时，接下来我们做什么？要不要四处打探一下消息？”
越星文点头：“大家分散行动吧，晚上6点之前在这里汇合。”
众人两两结伴，去周围找路上的行人打探消息。
江平策和越星文并肩往前，走过拐角时看见两个女生提着购物袋从旁边的服装店出来，越星文上前一步，礼貌地问道：“你好，请问哪里可以买到水？”
女生疑惑地抬头看向他们，两人身材高大修长，虽然风沙吹了满头满脸，也依旧不影响他们的颜值。高个子女生笑了笑，好奇地问：“你们怎么不戴头巾啊？”
越星文说道：“我们是外地来的，不太清楚这里的情况。”
女生了然地点点头，道：“纯净水在中心广场的水资源管理局可以买到，每户人家一周限量10升，拿着身份证排队去领取就可以了。外地人的话，拿着身份证去买，可以买到瓶装的水。”
越星文接着问：“家里没有自来水吗？”
女生道：“当然没有啊，自来水已经被严重污染了，必须经过水资源管理局的统一处轮后，才能喝。”
江平策皱眉问：“一周10升，只够吃饭吧？你们平时不洗澡吗？”
女生诧异地看着他：“洗澡是什么意思？”
越星文和江平策：“……”
另一个女生轻轻扯了扯她的袖子，低声道：“这两个人怪怪的，姐姐，我们还是赶紧回家吧。”
高个子女生抱歉地笑了笑，带着妹妹转身走了。
江平策的脸色很僵硬，片刻后，他才低声道：“这个世界的人……不洗澡？”
越星文哭笑不得：“水资源污染严重，能保证吃喝就已经很难了，哪有水洗澡？再说，这样的天气，洗不洗澡也看不出来吧？”
江平策转身看向两个女生的背影，她们身上披着防护服，头发被头巾紧紧地包裹起来，脸上是大大的口罩，只露出一双眼睛。
大家都这么打扮，确实能省下洗脸、化妆、洗澡的功夫。
江平策在现实中是每天都要洗澡的人，他难以想象，这个世界的人从来没有洗过澡，那是怎样的一种体验？身上不臭吗……
算了，想想就难受。
越星文察觉到平策难看的脸色，微笑着拍拍他的肩膀，道：“别担心，你想洗澡的话，我有办法。”
江平策扭头看向他，越星文道：“待会儿就知道了，走吧。”
两人一起返回广场，队友们很快到齐。
柯少彬重点打听了饮食相关的信息：“这个城市的居民日常食物以压缩饼干、压缩面包为主，偶尔会拿水做饭煮一锅稀饭，就着咸菜吃。水果、新鲜蔬菜，是有钱人才买得起的稀有物品，普通人家逢年过节买一串葡萄、或者几个苹果就已经很奢侈了。”
刘照青道：“光这座城市，因为腹泻死亡的人每年就有好几万。肺癌的发生率是10%，胃肠道癌症高达20%，健康人群稀少，婴儿的出生率极低，城市人口在不断地缩减。”
林蔓萝严肃地说：“就算有科技支撑，但长期在这样恶劣的条件下生活，人类的平均寿命已经缩短到了40岁，年轻人不愿意生育后代，物种灭绝是迟早的事。”
蓝亚蓉道：“我刚才拦住几个行人聊了一下，发现大家情绪都不高，活得像是行尸走肉，他们平时也没什么娱乐活动。”
话题变得沉重起来，众人的脸色都有些难看。
大家从没见过污染如此严重的环境，以及这种极端环境下人类的现状。
别说是基本的食物和营养，就连水，都要凭借身份证排队去领取，一个家庭一周10升，够做什么的？恐怕只够日常饮用，和偶尔的一顿米粥了吧？
越星文深吸口气，道：“先去建造我们的基地。”
天已经黑了，街道上没有路灯，应该是为了节省电资源。江平策根据记忆中的方位，指导秦露位移，秦露拿出地球仪连续板块换位，很快就来到了山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