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不待曹老太出声,曹老汉已经被这事给扰得青筋暴起,转身朝她走去一脚将她踢倒在地,操起旁边的扁担朝她身上死命地打去,意见地上传来曹老太哭爹喊娘的惨叫声。
众人见状议论纷纷,有些人觉得曹老太罪有应得,有些人则觉得这一家子在做戏,也有人觉得这老头子是在借机博取曹娥母子三人的同情心想要抹掉这笔钱。
随着地上阵阵哀嚎声传来,蔡储当然知道眼前的老头子的意图,但这事情也不能就这么含糊下去出声喝道:“曹庆,你这么打下去就算把你婆娘打死了,这个事情也得要处理,打死了这布匹也缝合不回来,该赔就赔吧。”
曹老汉这才停下来道:“可我上哪要钱去啊,家里一穷二白的,是在拿不出一个铜板。”
这时身边传来一个清冷的声音:“谢锦娘方才不是说要提前还你银子么,从那二两里边扣出两百文的布钱即可,这有什么好为难的。”
庄婉的声音一出来,曹家人顿时傻眼了。
“还有着一锅猪油,我可是花了五十文钱买的七斤猪板油回来煎油,手工费我不收,五十文总得给吧,谷儿被打,脸上肿了这么一大块,十文钱的药钱总是要出的,加起来整整两百六十文。”
此时曹老太趴在地上痛得直哼哼,也没力气爬起来反驳了。
曹老汉只得觍着脸讪讪道:“这油我们也没吃多少,这一点你那回去就行,就不算了吧,还有谷儿那个,实在是对不住,不过小儿玩闹,外祖母教训一下这不是人之常情么,哪里还能算药费?”
“曹老爷,这契书上可是清清楚楚明明白白地写了,我们母子三人分出来之后,就再与曹家毫无瓜葛,那二两银子就当做未来的赡养费用,如今你别拿长辈教训晚辈那一套来糊弄我,我们现在是两家人,井水不犯河水,你碰我母亲和弟弟一根毛,按照朝廷的律法,就是故意伤害罪,我可以去衙门告你。”
契书一事,其实曹家人并没那么当回事,只是如今被谢颜这么翻来覆去地拿来说,村里三个有发言权的代表在这里,原本想要反驳的话一句也说不出口。
老十三不悦地道:“曹庆,你也太不像话了,既然里正和秀才都出面担保写了契书,你若是连这点都守不得的话,你在这个村子住下去还有何意义,连我们几人你都没放在眼里,若是不想住搬走便是,谁也不拦着你们。”
这话说得不可谓不严重,这简直就是在变相地赶人走。
村民忍不住议论纷纷。
曹老汉顿时一慌,他们家自逃荒过来后就一直住在这里,哪还有别的地方可去的,但是想要在村子里安稳住下来,眼前这三位定是不能得罪的,只得苦着脸冲着蔡储哀求道:“蔡老弟,你看行行好,帮我说个情,这个布匹就算了,两百文扣了便扣了,可是那猪油我们也就舀了一碗,全当被老鼠咬了一块可好,至于小谷儿,就没下次了,你看成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