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唔!!唔...?”戏子白心下一惊,不停的眨着眼睛,心中涌上了一股劫后余生的喜悦,可她刚松口气,突然拐角处又跳出两个影子,这两个影子明显会功夫,刚拐过来,看到有人,立刻原地滚了回去,而穿着军服的两人发觉有人,对着拐角处的墙壁一直开枪。
“做啥子!军爷,商量个事情噻,解放军都要打进城咯,你拼得命有啥子意思,你们把白老板儿放咯,一切好说嘛,钱么得问题~”拐角一侧的两人,操着地道的重庆话,开始和他们商量。
戏子白本以为又有人来处决她,可听到熟悉的声音,她立刻试探着“黄雀,是你?”
“白老板儿,是我是我~”
“他们是六爷的人,也是来救我的,不要开枪了”戏子白赶紧同身边的两个人解释。
待五人小心翼翼的碰头,互相说明了来意后,便立刻展开了下一步的行动,监房后院的卫兵厨房,有一条专门的对外通道,而这个通道也已按照此前的打点下了锁,黄雀将戏子白背在身上,同几人顺着山路小道,一路连滚带爬的赶到了等在山间土路的汽车那。
戏子白太久没经过这么刺激的事,等她缓过神来才发现,石六竟亲自等在车里,她一脸茫然的在车后发呆,虽是冬日,石六仍留着光头,他坐在副驾,回头瞧白鸢,见她瘦的不成样子,整个人在瑟瑟发抖,立刻解下了身上的狐毛大衣递了过去。
戏子白毫不客气的接过来,用大衣将自己裹住,慢慢平复着过于激动的情绪,等她缓的差不多了,看着车在黑夜里前行,才小声问道“我们这是去哪啊...”
“先去我那”石六点燃了烟斗,淡声道。
“...”戏子白不由得紧张的开始抠手,抠了半天,她犹豫着“她...”
“她跟景沅去福州了,过不了多久,估计就会转移到台湾”这些年,石六微微冒出的鬓发和胡须也有些微白了,额头上的皱纹也愈发明显,他用手掰着关节,发出了咯吱咯吱的声音。
“什么意思...”戏子白不通地理,可她好像又听懂了“是不回来了么...”
“仗打输了,她回来,就没得命了”石六的声音里,也透着浓浓的无奈,她这句话等同于告诉戏子白,周寐留下,会没命,而戏子白去找她,也会没命,这就是所谓的政治立场。
“我女儿呢”戏子白是个聪明人,她沉默了许久不出声,想及另一个念想,赶忙问道。
“和她一起走了”石六笑道“上次见她时,她已经是个大姑娘了,梳着两条辫子,和你以前很像”
戏子白径自傻笑着,笑着笑着,眼睛又红了。
“景沅和她说会救你,她不放心,所以又嘱咐了我,做了两手准备,没想到景沅还挺言而有信,这很让我意外”
“所以刚才那两个人,是景沅派来的?”戏子白听后,也大为意外,她从没想到景沅会乐意救她。
“周小姐,不是一般人,有本事啊,呵呵”石六由衷感慨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