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的像是你很了解她一样”戏子白摇着头“她是个什么样的人,你真的清楚吗,我到现在都搞不清她到底是个什么东西,不过也对,她对你们,从来都是和和气气的”
“...”
“我知道,苦菊比我年轻,也比我听话,如果我是她,也不会要我自己的,可是,我也是人,她答应过我,不会再骗我”
“白小姐”面对着这样的白鸢,李伯书都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了“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
“她从来都是这样,说来就来,说走就走,一走两个月没个影,我不会怪她,可是,她有空给苦菊安排出国,怎么就没空来看看我,诗诗马上也该上学了,她不想见我也成,可我女儿又没招惹她”戏子白推开李伯书,准备直接闯进假寐“我现在就要去问清楚,如果真的要上刑场,也是早死早痛快,这样拖着,有意思么!”
“白小姐!”李伯书急了,死死拉住她“白小姐,早在年初,诗诗的事情太太就已经让我安排好了,诗诗同小少爷和朵朵小姐一样,都会去念最好的贵族私立学校,他们的授课老师是梁先生亲自挑的,精通四国语言,自小就开始学外文,白小姐,谁误会太太都可以,可唯独你...你也不要再气她了,好不好,她现在根本经不起的!”
听了这些,戏子白情绪稍缓,可她立刻察觉到了异样“经不起是什么意思?这天底下,还有她周寐经不起的事?你真高看我”
“你知道,我前段时间去哪了吗”陪周寐走过这些年,她能有今天的成就,李伯书深知她付出了多少艰辛,当初景氏内部的其他股东为争夺利益而联合在一起打压她,她外要防他们,内又要防王永荣监视,几乎日日不眠不休,可那四年时光,她仍不放弃对戏子白的隔空资助,每月都会向自己索要康果的信函,就像如今,哪怕得知自己时日无多,她第一件事,竟是先安排好戏子白的后半生,李伯书毕竟不是周寐,他太年轻,心中没法藏住太多事情,他红着眼睛,把他所知道的,一五一十抖了个干净“太太让我去香港,让我买一栋好一点的房子,又在香港汇丰银行存了一笔钱,足够你和你女儿用一辈子”
“她什么意思,又把我当垃圾一样扔掉是吗!谁稀罕她的臭钱!!”戏子白不由得跳脚,瞬间激动了起来。
“太太生病了,她要去美国,做切胃手术”
“...”戏子白懵住“什,什么意思?切胃?切了,还能活?”
“不知道,刚才那两个洋医生说,只有50%的成功率,趁还没恶化到无药可救,她必须停止一切工作,去美国接受治疗”李伯书闭上眼,一脸悲戚。
两个月前,她像鬼一样突然出现在自己身边,一场欢愉后,伏在自己身上,说的那些莫名其妙的话,此时又徘徊在了白鸢的脑海中。
“如果再投胎,下辈子我不要当女人了,哪怕是个普通人也好,如果真有那一天,你要记得我啊,别嫌我矮,别嫌我烦,我会好好疼你一辈子的,你怎么骂,我都不会还嘴,你想怎样,我都由着你”
这些情话,今时像在剐肉一般。
手中的鹅卵石被捂的温热,戏子白咬着下唇,她快步绕过李伯书,像只燕子般,纵身一跃,便立到了岸上,她不管不顾,推开了假寐的门,闯了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