尾音刚落,白鸢便恰好推门回来了,她挎着简洁的刺绣布包,手里拎着还热乎乎的驴打滚,接过康果手中的小诗诗,贴了贴诗诗的脸,眉眼间皆是温柔。
唐诗刚刚满月时,戏子白便日日起早晨练,她以最快的速度恢复了自己的身体状态,拿着当初梅鹤鸣给她的那封信,去戏曲学院投奔了王老先生,在通过了几轮面试后,戏子白顺利成为了王瑶卿先生的助教,平日还陪伴王老先生共同研究融合了青衣、花旦、刀马为一体的新式京戏,给新的角色“花衫”赋予鲜活的生命,这份工作,不仅能帮她继续补充专业的知识,每月还能拿到不错的薪水。
“丫头”康果边嚼着驴打滚,嘴角还挂着碎屑,边拿出两件规规矩矩的中山装,局促的站在戏子白背后,挠了挠头。
“怎么了~”戏子白正给诗诗喂奶,柔声问道。
“你说,我明天穿哪件去呀”康果有些不好意思。
春天到了,连隔壁的花猫都在嘤嘤的叫春,就别说他一个大小伙子,春心有多泛滥了。
“哦,又去相亲啊”戏子白笑着扭过头来“穿灰色的吧,显得干净,先把你那胡子刮刮,别毛手毛脚的,吓到人家姑娘”
回忆起唐向晚俊朗的容颜,星目闪耀,干净挺拔,好像一回头,他还穿着军装,笔挺的站在自己身后,戏子白鼻头一酸,紧紧搂住怀中的诗诗。
“哪有!!”
“人家姑娘胃小装不下,你就别一直给塞吃的,姑娘要是不想说话,你就别一直唠叨个没完”
“你...丫头,你能不能陪我一起去啊!”
“...!”白鸢被呛到了“我是要我抱着诗诗去吗,要是这样,再见十个你也照样娶不到老婆!木头桩子!”
“我听彭大哥说,这次介绍的,长得可俊了呢,我怕搞砸了嘛”
看康果那可怜兮兮的模样,戏子白有些心软“可要是人家问我是谁,你咋说?你说的清楚吗?”
“咋就说不清楚呢!我就是帮人照顾你么!”康果刚一开口就后悔了,他恨不得把自己舌头咬下来。
“...”戏子白面无表情的看着康果。
“丫头...”康果觉得头皮有些发麻。
“得了,我明天去定了,就算用尽自己老本,也要帮你把那姑娘拿下”戏子白咬牙切齿“反正你娶了老婆,就不用经常来了,我本来也用不着她猫哭耗子,不稀罕!”
想当时,康果这阵及时雨,出现的未免太过突然,她早都察觉到了不寻常,而且康果的经济能力也远远超过她所了解到的组织的能力范围,就算他不说漏嘴,戏子白心里也能猜到个大致,而她刚刚生下女儿不久,组织就开始给康果介绍对象,并且一个不成马上便安排下一个,这种做法,更加让戏子白肯定了背后到底是谁在干预。
理通其中缘由,她内心毫无波澜,只想冷笑,那个人究竟是想把手伸的多长,允许康果照顾她,又要断去她和他之间的可能性,这种做法,简直不要脸到极致。
她真以为自己还能受她控制?她真以为自己还乐意遵从她的想法生活?今时不同往日,她未免太高估自己了。给康果介绍姑娘就没后顾之忧了么,真是可笑,那她不如亲自把那姑娘搞定了,闹的谁也别想好看,这样,才符合她的一贯作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