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倒拐子火锅店食客满座,人生喧嚷,伙计们都热火朝天的忙着,时不时被后厨的辣椒香呛的直流眼泪,戏子白一身青色长衫,嘴角还挂着伤痕,和丁子君在最里面的一张长桌上相对而坐,桌上堆着一沓散着清香的箬叶,二人有说有笑,不慌不忙的舀着木盆里的糯米,包着手里的粽子。
丁子君是那种身材较为丰满的年轻妇人,不仅有着姣好的五官,举手投足间也满满是女人韵味,她用彩线,将每个粽子都打了一个十分漂亮的蝴蝶结,而后推到戏子白面前炫耀着。
戏子白面上虽一直挂着笑,实则却没什么精神,也难怪,她一身的伤,今天还能好好的坐在这也是不易,她来这混着,一来是因为无聊,二来,在别人那受的委屈,她总得找个人讨讨安慰吧,要是真让她一个人呆在家,她真怕自己想不开,做出什么傻事来。
就算做了傻事,那个人也不会管自己的,所以她千万不能出事,那太亏了。
“伤还疼吗,怎么这么没精神”丁子君似乎发觉了戏子白有些心不在焉,便将手贴在她额头上。
“这点伤,还没我师傅当年打的狠呢”戏子白闷闷不乐的伏在桌上。
“真是副贱骨头”丁子君嗔了句。
她也算是山城有名的活寡妇,男人瘫了,上有老下有小,全靠她一人撑着这家生意还不错的火锅店营生,如今和戏子白扯在一起,难免闹出了许多风言风语,两人虽大大方方的坐在这,可明显能感觉到脊背被人盯的发凉,近日店里天天爆满,想来吃饭是小,看热闹才是真吧。
见伙计忙不过来,后厨的油烟愈发呛鼻,丁子君便先放下手里的活,去后厨搭手了。
戏子白百无聊赖的把玩着竹篓里一个个包好的粽子,敛这眉,不知在思索些什么,就是那一时间,喧嚷的店内忽而变得寂静无声,本来将注意力集中在热辣滚烫的火锅上的食客,都统一将视线转向了门内一抹妖娆的身影上,戏子白发觉了异样,也跟着向门口看,她不由得瞪大了眼珠。
周寐的红唇鲜艳的似在滴血,她化着极为夸张的妆容,脚上蹬着让人看着便觉得疼的高跟鞋,指尖夹着香烟,平时中分的短发没放在耳后,反而一边像特意设计般垂下来,挡住了半边脸颊,显得她更为神秘而慵懒,她眼神迷离,四顾环绕,待发现了手中还握着粽子的戏子白,便露出了个狡黠的笑,她目标明确,直直朝戏子白走了过去,一个迈步,而后双腿张开,直接跨坐在戏子白身上。
周寐搂住她的脖子,用嘴吻上了已然吓白脸的白鸢。
浓烈的酒味和烟草味混合在一起,迎面而来,她喝酒了。
白鸢脑中空白,嗅觉倒是灵敏。周寐滚烫的舌用力翘着她的唇齿,让她浑身发软,戏子白能克制住自己当众不回应,已是难得了。
“我好想你,怎么办”待周寐亲够了,她伏在白鸢肩头,喃喃自语,虽然这场景是她早早就预想过的,但是她说出这句话时,却莫名的红了眼。
鬼才信她。
白鸢心在抽搐,店里的辛辣和油烟味似乎盖过了一切,可此时的白鸢鼻腔里只感觉的到周寐的味道,她不停的告诫自己,别信她,她就是个魔鬼。
“我曾想过,有一天我会用这种姿势,坐在心爱的男人身上,可我没想到,今天我这样做了,为的却是抢一个女人”她的沉默和无动于衷也是周寐预料到的事,可周寐才不管她怎么样,她只想说出她想说的,哪怕戏子白不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