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寐绕去水壶边,打开壶盖,一股热气迎面而来,沸腾的水卷着些许梨肉,扑腾着,她向后躲了下,将手边的冰糖丢了进去,用筷子搅着,她一边搅,边打量着站在那,又像最初那样走进她视线的戏子白,不禁没忍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你这什么造型啊?是去打劫别人了,还是被别人打劫了?”
白鸢咬着嘴唇,不理会周寐的调侃,赶紧在墙上找适合她的衣服。
她一点都不和周寐客气,伸手便要拿一件价值不菲的黑底金边旗袍,周寐见到,赶忙出声阻止她“那个你穿不上,你胸太大,你穿上面那个紫色的,那个还没加盘扣”
差点被气死。
白鸢恨恨的扭过头,眼中几近喷火,心里咒骂着,还不是因为你这个混账王八蛋,自己现在才这么丢人?她虽气,也十分听话的拿了上面那件,三下五除二的便换上了,换完了,也不理周寐,自顾拉开周寐休息时的那张单人床的帘子,复又拉上,坐在里面不出来。
难掩笑意,周寐将壶中的冰糖雪梨倒出来,拿着杯子,将帘子拉开,递了过去。
“给”
“干什么,杀人灭口啊”嘴上虽这么说,戏子白还是接了过来,并抿了一口,喉间顿时舒服了许多,那股甘甜似流进了心里般,可她却差点落下泪来。
她大爷的,原来她早就猜到自己会来。
“没想你今晚就过来了,本来想着泡一夜,效果会更好”周寐抱着臂,站在戏子白身前,她嘴角翘着,短发已经及肩,而今披在了锁骨处,乌黑的发伴着白色的肌肤,隐在杏色的睡袍里,仿佛在发光般,甚是好看。
“哟,头发剪了~”周寐伸出手,摸了摸白鸢柔软的短发,面上并无不悦,继续柔声道“书也不念了,又跑回去唱戏了,这是真真的,要造反啊~”
“...夏天要来了,怕热”戏子白低头咕哝着,比蚊子声还要小。
她不是故意剪的吗,不是故意要气她吗,周寐喜欢什么她就偏不要怎么吗,结果,这么快,便认了怂?
“不用和我说,以后我也懒得管你”周寐像根本不关己事般,用脚踢了戏子白一下“往里点”
万般怨念,白鸢踢了鞋,一脸惨状,她似壁虎一样贴着墙壁,待周寐将帘子拉好,躺在床上,她都没敢再动,心里却想着,这女人怎么不关灯。
开着灯,她总是好怕她,怕她凛冽的目光,怕她张口便是无情又戳心的话语,如若关了灯,她还能耍耍赖,是不是?
周寐拧着眉,直接将戏子白的手拉了过来“你赶紧帮帮我”
戏子白一头雾水“啊?”
周寐指着自己的眼睛“我眼睛肿成这样,你瞎了吗?也不问问怎么回事?”
“怎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