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起当时镜子里的自己,周寐哑然失笑,她好像忘了,她本不爱笑,也不爱温情。
她无法忘记,当自己闭着眼时,那双手,在自己头皮间温柔摩搓时,心里那微妙的感觉,热水的雾气,肥皂的香,以及那被晌午阳光晒干的毛巾,似乎都早有预谋,也皆是细节里的帮凶。
每一个极端的,厌世的,不爱活着的人,往往都更容易感受到生活赋予他们的感觉。她终于明白这一路的别扭和莫名的空落,到底是为何。在她的世界里,人始终可以换成另一个人,可感觉,却也始终无法代替。
这还真是糟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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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这篇作品,应该是我从一个少年到成年人后文风的一个转变。
不再纠结,不再犹豫,不再只懂得爱别人,要时刻记得爱自己,而以前,我习惯了描写的渣攻与痴情受,这次,会反其道行之。
也许我唯一改变不了,应该就是虐了~
第30章无巧
而此时,位于上海马斯南路一栋西班牙式的花园洋房中,两个同样身着青衫,面色均由油彩涂抹成了风华卓著的青衣,正在饭桌前,高谈阔论,笑语嫣然,虽是气派的洋楼,西式的餐厅装扮,这可餐桌上,仅有四碟中式的下酒小菜,青花瓷酒壶里装着香气四溢的桂花黄酒,正用热水温着,无一不显示出,这主人,定是个地地道道的中国人。
酒至三旬,两人揽肩搭背,不禁一起哼起了那年同台的贵妃醉酒。
“梅大哥,一别数年,想不到,你竟一点都没变”白鸢抿了口桂花酿,看着桌上的菜,不禁笑道“我还记得,你当年为了保护嗓子,这油炸花生米,是一口都不吃的”
“可是你爱吃啊,我专门让人准备的”梅鹤鸣眯起眼,看着白鸢近在咫尺的容颜,似乎也回忆起了那一年,那时候,他受张少帅之邀从北平赶往沈阳给张作霖演出祝寿,当他吃过接风晚宴,一个人在大帅府中闲逛醒酒时,映入他眼帘的便是这样一幅情景,一个身着单薄戏服的女孩,正跪在院子里的杂草间,脊背挺的笔直,关东的早春寒风凛冽,她似无感一般,就那样面无表情的跪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