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国都宾馆四个字,苏萝吃了一惊,她怎能不知这是政府专门用来接待的宾馆,平日里住的都是些什么人,从刚才文颂对这个女子的态度,苏萝心里已经明白了几分,这女子,并不是好惹的人物。
“好勒”车夫将毛巾往脖子上一挂,拉着车便跑了起来。
车愈快,风愈凉,身边的苏萝瑟瑟发抖,抱着双臂,白鸢皱了皱眉,立刻解下身上的披肩给她披上,路过黄浦江时,白鸢直接将手臂从她身后穿过,将苏萝揽进了怀里,替她遮挡着两边的江风。
苏萝此时也放下了防备,她闻着身前女人的胭脂香,心中微暖,更多的,还是莫名其妙,她干嘛对自己这么好?
到了国都宾馆门口,白鸢架着她进了包间,苏萝似是终于不用强撑,她摇摇晃晃,直接倒在了洁白的床榻上,脸颊烧的通红。
“啧啧”白鸢抱着臂,悠哉道“现在不装了?如果今晚我不带你走,我看你怎么办”
苏萝抬眼瞟了白鸢一眼,并不说话,只是用手臂抱着双肩,蜷缩在床上,瑟瑟发抖,这股子倔强,还真是有些似曾相识。
白鸢晃了下神,见她是真难受,也不再打趣她,她给苏萝盖上了被子,喊来了侍者,请来了国都宾馆里专门当值的医生,为高烧中的她处理伤口,还喂她吃下了退烧药。
待一通折腾后,苏萝已经沉沉的睡了过去,白鸢坐在床边,看着窗外的朦胧的月色,心中空落。
唐向晚去开会了,可是只是开会而已,用得着不眠不休吗,他彻夜不归,是去了哪,又和谁在一起?
心中明知答案,却又无可奈何,白鸢苦笑着,伏在床前,不知过了几时,才昏昏沉沉的睡去。
上海的春意,便是那两岸纷飞的柳絮,清晨枝头长鸣的鸟声。
当那股晨凉,让睡梦中的苏萝睁开眼睛时,她只觉得浑身的骨头都要散了架,置身在一方她从未感受过的柔软床榻间,她揉了揉眼睛,看到了一抹青灰色的身影,翘着二郎腿,坐在已经大开的窗户旁,似在闭目小憩。
那人本是微长的短发已经完全梳到了脑后,五官简单而精致,嘴角微微翘着,甚是好看,窗外的晨光恰到好处的洒进来,称的她格外白皙。
看清楚了此人是谁,苏萝吃了一惊的同时,又觉得有些好笑,她没忍住,直接笑出了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