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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时山坡忽然滚下两个箱子,我们都还没反应过来就…”

“废物!!”陈诚一脸扭曲“马上将伤员连夜送到外省医院!等支援部队到了,千万不能让他们看见这种惨状!”

“是…”

浓浓的夜色中,数量载满伤员的军用卡车,由崎岖不平的山路,驶向了远方…里面一个身穿姜黄色军装,一个满脸血色和泥土的伤兵用纱布裹着小腿,倚靠在一群同样血肉模糊的战友旁,眯眼看着漆黑的夜空,许久,她的唇角,慢慢弯了起来…

转眼,腊八将至,每年这个时候,重庆都冷的要了命,每个人都是能穿多少衣服就穿多少,拼了命的想给自己再加上一层皮,俗话说的好,十层单不抵一层棉,棉衣在这个季节供不应求,老百姓也都指望着新年都有件新衣穿,也不吝啬买件衣裳来为自己保暖,各大服装商行里的客人络绎不绝,而周寐那件凡人不能明了服装店只是间给私人订制的高端铺子,到了这个时候总是显得有点冷清,唯独有人上门光顾的,就是那几件看起来还不错的手织毛衣和围巾,前几天石六爷专门挑走了一件,对周寐的手艺赞不绝口,并对周寐所设计的几款经典的时装销路很感兴趣,听闻广东那一带新起的纺织厂和工厂里就是洋人的把戏,他想仿照这一套,建一座厂,专门做服装生意…

周寐对经商速来无趣,可一提起设计便有说不完的话,提不完的建议,她那十分的心绪,三分给了爱国热忱,七分给了艺术领域,说到野心,她也就对这些有些野心了,等家国安定,她本就是要再回到她热爱的行业里去了,否则,也不会一边教书一边替地下党卖命,一边还要苦心经营店铺了,要不是因为钟爱,谁能愿意让自己这么累…

她在景家受到那般屈辱后,已经近一个月没再踏进过景家一步,景沅没过几日就再次和唐向晚奔赴前线,没时间去叨扰周寐,这段时间日子过的飞快,一直对她印象颇好的石六也算摸清了周寐的喜好,总是主动上门,和她洽谈生意的事情,二人总是相聊甚欢,初步合作也算达成,就看日后的进展如何…

腊八的早晨,寒风凛冽,周寐裹着厚厚的大衣,散着微长的短发,登上了许久未去的燕子岩…雾气很重,她看不清江面,这里再也没有破旧古老的吊脚楼,只有杂草丛生的光秃秃的山体,她手中握着一条枝桠,上面长满了黄色的腊梅,她蹲下身,将枝桠插在了石缝间,花瓣在随风摆动,她伸出手,摸了摸那脆弱的花瓣,整个人坐在山头,发了一会的呆…

过了许久,她掏出怀表,看了看时间,然后离开了这,路上乘了滑竿,赶到了重大,今天,是她这个学期最后的一堂课…

最后一堂课,意料之中的座无虚席,学生们听得一如既往的认真,甚至比以往还要认真,因为周寐带他们回顾的很多重点,会将成为期末考的内容之一,可意料之外的是,当所有人都在跟着自己讲的东西走,生怕漏掉一个字时,教室角落里,竟有一个人埋着头在睡觉,看起来她真的睡的很香,这样嘈杂的环境都没能吵醒她…

周寐注意到这点很久了,但她没有停止讲课,也没有叫醒那个同学,也许是受西式教育出身,她尊重人的自由,一向不喜欢强迫,学业是自己的事情,学生知道要为自己负责就够了…

当大家格外认真时,时间就过的要比平常要快,整整一个上午,就这样一眨眼过去了,当下课铃声响起时,周寐被一群学生围着,问了很多补充的问题,直到最后一个学生请教完毕,她才开始收拾东西,准备离开,让她有点好笑的是,那个角落的学生就像睡死了一般,大家都走了,她竟然还在睡…

从讲台上看,那是个女学生,穿着碎花棉袄,头发乱蓬蓬的,根本看不清是平日里的哪个人…周寐掸了掸手上的粉笔灰,走下了讲台,朝角落走了去,她伸手,犹豫了一下,然后推了推那个学生的肩膀…

还不醒…周寐无奈,伸出另一只手,一齐用力推了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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