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她不敢要求周寐任何…
“停车,停车”戏子白突然十分烦躁的吼了出来…
老成纳闷的踩下了刹车“太太,怎么了?”
“你先回吧,我从这自己走回去,如果太晚见不到我回去就把大门锁了吧”白鸢打开车门跳了出去,一股脑的向旁边巷口的石梯上跑了去…
老成似乎已经习惯了戏子白的作风,二话没说,发动了车子,顺着大路,驶回了唐家…
戏子白穿着高跟一瘸一拐的跑着,脚下的水坑溅了她一身,也不知道她摸着黑走了多久,才走到了曹家巷口…她按着熟悉的记忆,听着院内孩童嘻嘻哈哈的声音,叩响了一人家的门…
“谁啊”问话的是一个男人粗狂的嗓音,同时,天上的雨又毫无预兆的落了下来,她呆了一秒,立刻纵身一跃,跃进了这户人家对面的围墙内,听得到那男人开了门,唠叨着碎碎骂了一句,又关上了大门…她重新翻上了墙,脱掉了脚上的高跟,跳在潮湿的,冰冷的石板路上,顿觉冷得入骨三分…
下着雨的夜晚并不像往日那般热闹,倒像是鬼城,不见几个人影…白鸢低着头在雨里走着,不知不觉,又走到了一处有些熟悉的路口…她盯着那块虽然掉漆但还能看清楚的门牌许久,脑海中却分辨不出这里面住的是哪一个了,她不禁苦笑了出来,她不想记得的,真的都很难想起来,看来唯一没记没错的是,这又是一个被她抛弃过的女人…
在风雨飘摇的夜,她才忽然明白自己做的那些糊涂事,她都不知道自己为什么偏爱干这种事…
砰砰砰,这次她也不顾忌什么了,里面有男人大不了她就挨几句骂再走,她就想找个女人睡觉,睡完再说…别问她为什么不去舞厅随便拉一个,或是去窑子里点一个,她眼光高着呢,每次都是挑肥拣瘦的寻觅,千辛万苦的追求,潦潦草草的结束,不外如是…
敲了一阵,院里终于传来回应声,是一道女声…听着这声线,她好像有些记得是谁了…
咯吱,门打开的一瞬,撑伞的女人吓了一条,以为是哪家的女鬼…她低呼了一声后,似乎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穿着朴素旗袍的女人稍微平静了一下,声音颤抖着问道“小白?是你?”
“简容”她的刘海滴着水,咧开嘴,微微笑了下…心内微叹,好久不见…
女人没有关门,只是转了身,戏子白咬了咬嘴唇,默默的跟了进去,将门栓好…
刚走到低低的瓦房边,顺着陈旧的窗框向里看,看得到昏黄的油灯下一个清俊的男子拿着笔伏案在不停的书写着些什么,她愣了一愣,不再走了…简容回身,见她有所犹豫,柔声道“我弟弟怀钊”
“哦”她哑口无言…
白鸢听得到张简容那声似有似无的低叹,她跟在她身后,艰难的从湿滑的竹梯爬上有些微颤的吊脚楼,踩着咯吱咯吱用钉子错错杂杂钉在一起的木板,终于钻进了室内,简容点燃了灯,室内古朴而宁静,飘着些好闻的味道,这里,她本曾是熟悉的,白鸢从后面看着简容挽好的鬓发和简单的耳环,不知何故,泪水和着雨水,成串的流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