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片白更像是雪了。
柔软的、婉约的一捧,映入眼帘,比玉还要再娇上三分。
尊者眼底暗色愈发浓郁,是如同夜的深沉。
白近流望着,险些要疯了。
混账!畜生!
白近流一边骂,一边拼命撞击屏障,角被撞得裂开也丝毫未停。它双瞳里一半是从头顶流下来的血,一半是急出来的泪,两者混合在一起,狼狈无比,也狰狞无比,它恨不能冲过去活活撕了乌致:你给我住手,听到没有!
乌致还是不理。
他甚而俯了俯身,吐息渐渐变得滚烫。
此刻他离拂珠很近,近得只需稍稍一低,就能触碰到那片白。
眼底暗色更重了。
屏障后的白近流简直目眦欲裂。
畜生!
禽兽不如!
你在做什么?
忽然,一道沙哑询问毫无征兆地响起。
乌致微顿。
他抬眸,就见拂珠已经醒来,目光正对着他。
他彻底顿住。
听到拂珠声音的白近流也停下了。
姐姐!不及歇口气,白近流张嘴就喊,姐姐当心,这王八蛋要害你!
拂珠没接话。
她也没立即推开乌致,显见伪龙毒息仍在发作,她是强行清醒的。
这就导致她虽睁眼,但里头蒙着层混沌,晃晃荡荡,水一样。她脸颊不知何时泛起淡淡的潮红色泽,娇妍秀美,惊艳绝伦,直令乌致胸口发热,吐息也更烫。
这烫意传给拂珠,她手指不易察觉地动了动。
尽管如此,现下的她也还是攒不足力气去做别的。她只能半眯起眼,朦朦胧胧地望着乌致的轮廓,嗓音沙哑依旧。
你想趁我昏迷强迫我?她如是问。
乌致说:不是。
他嗓音竟同样有点哑。
心知他这是动情了,拂珠神情本来就有点冷,这下变得更冷。
那你在做什么?虽然因为伪龙毒息的缘故,拂珠并不能立即证实白近流对她的提醒,但凭着传递到胸口的微凉和湿热感,她大致能猜得出乌致在她醒来前做了什么,于是语气再冷了几分,你先我进的帝墓那条伪龙是你故意引来的?
乌致没有回答她的问题。
你已及笄,他说得驴头不对马嘴,眉眼间却含着抹拂珠看不见的温柔,与我结为道侣可好?
拂珠眉头一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