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师兄陪她去水下之城,一方面是因为确实有那么条要求师兄师姐陪同新弟子历练的门规在,另一方面则是因为她上辈子筑基历练去的中州,她没去过水下之城,师兄怕她人生地不熟的被欺负,才会亲自陪同。
而皇城,那是她此世的家。
连最偏远的小巷子她都来来回回走过不知多少遍,不能更熟悉。
且上辈子她去帝墓秘境,在里面呆了那么久,那些边边角角她到现在都还记着,她一个人完全没问题。
当然这两点都不是最重要的。
最重要的,是经过今晚乌致给她心头血那一遭,她隐隐有摸索到对付乌致的诀窍。
于乌致,打,她是打不过;骂,她也骂不好。一味的躲避藏匿,抑或一直求助师兄更是不可取,所以今晚她收下乌致的心头血,其实意在试探,她想看看乌致的底线在哪。
结果显而易见,即使她扔了那滴心头血,乌致也半句重话都没说。
他将对上辈子的她的歉疚,悉数转移到这辈子的她身上。
说句实在话,他这么做很恶心。
但
也很好用。
凡间有句俗话说得好,打蛇打七寸,只要掌握好这个七寸,就相当于拿捏住了这条蛇。
上辈子是乌致掌握她的七寸。
这辈子,她想颠倒过来,由她来掌握乌致的七寸。
我心里都有数的,拂珠又道,如果真惹出什么兜不住的大事,我肯定第一时间请师父师兄帮忙,我不会逞强的。
听完拂珠的话,北微看了她好一阵。
直看得拂珠心想莫非她哪句话说错了,北微忽然伸手,往她头顶一按。
少女柔顺额发立时变得乱糟糟的,以致耳后系着的发带都有些松散。但她没动,更没躲,就那么站着让师父揉,听师父感叹:真的不是小孩子了啊。
我本来就不是小孩子。
拂珠兀自嘟囔了句,乖乖地被师父带着御风。
回到洞府,拂珠草草沐浴完,倒头便睡。
剪灯给她盖好被子,轻手轻脚地关门。
剪灯知道别看小主人大比赢得轻轻松松,其实只要是对战,那就只得一个累字,遂决定白天不喊她,让她睡到自然醒。
于是等拂珠睡饱醒来,白近流早饭都已经消化完毕,在为即将开始的午饭做准备。
老天爷啊,姐姐居然睡懒觉,睡到太阳都晒屁股了!白近流啪嗒啪嗒地跑到榻边,围着拂珠大呼小叫,我要去告诉父父,让父父打姐姐屁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