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黎一行人在广陵城逗留了几天。
正是当地的河灯节。夜间,大街上都是熙熙攘攘的人,四处都是嘈杂声,沸反盈天。尤其是城河夹岸一带。河里飘飘荡荡闪闪烁烁的都是河灯,唱歌的女子声音娇柔清亮,又有说书的,叫卖的,杂耍的,目不暇给。处处银烛高烧,灯火璀璨,玉树银花,又有成群结队锦缎堆叠的小娘子提灯逛着。
章黎走在街上,一身苏绣云纹锦衣,暗纹玉带束起乌发,星眸直鼻,似美人又多几分飒爽,似少年却多了几分洞明。迎面走来的不少小娘子低头含羞躲开,却又忍不住回头去看章黎的背影。
章黎在一幢启豆腐花的小摊儿停下。那摊主是个带着小童的娘子。章黎闲闲攀谈了几句,那娘子见章黎一身清贵打扮,眉目似画,雌雄莫辨,不由心生欢喜,便多说了几句。原是这娘子家贫,丈夫重病卧床,全身生计靠她一个人做豆腐撑着。趁着过节,索性夜里也做了豆腐花带着小童出来卖。
只见豆腐娘子一头乌发被蓝色布帕包着,姿色中等,但那皮肤真如豆腐似的白腻,加上一身灰白粗布包裹住的丰满身子,颇有几分风情。
章黎花了几个铜板,要了一碗豆腐花,在摊子后面支着的一张小桌子坐下。那豆腐娘子利落地端上一碗豆腐花,还送了这俊俏郎君一碟小菜。弯腰时,粗布斜衣襟松漏脱线,险险漏出一抹诱人沟壑。
章黎正心一动,忽然远远响起惊呼声和马嘶声。
章黎站起,只见一匹大马在人群中惊窜而来,行人纷纷惊呼躲闪。
不远处,那个一时兴起,撇开侍从溜出来逛街的女子,一动不动立在原地,对着那立刻就要冲过来的惊马,吓得懵了。
“公主!”
“主子!”
酒楼二楼的窗边,那脸白阉人声音尖尖撕心裂肺地叫喊。几个侍卫从窗边纵身跳下,试图去拉回那女子。
那女子闭上眼,似乎下一秒就会被那马踩踏在地。
“小心!”
却被拉开,倒入一个温暖暗香的怀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