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气了?谢琢脚步一顿,回头看着杜观景脸上带笑的模样。
老头子,聒噪的很。心魔毫不掩饰他对于稷山真人絮叨的深恶痛绝,漂亮的眉心也拧了起来。
谢琢忍不住笑了一声:有这么说师傅的吗?
心魔理所当然:他也不是我的师傅。
那我也不是你的道侣。谢琢麻利的接下了这句话,漫不经心又让心魔心梗至极。
但是,他只梗了片刻后便又恢复了温和到诡谲的模样。
不一样的。他轻轻的声音在谢琢为他涂抹药膏的时候消失。
怎么能一样呢?
师傅是杜观景的师傅,门派是杜观景的门派,那些个师弟的崇拜也不是对着他的。
身为杜观景的心魔,器灵继承了他的傲气,不屑于窃取这些东西。
但是,眼前人却不同。
他因他而生,因着对他的情思而壮大。
比起杜观景来说,他才该是谢琢最为亲密的人,最为了解谢琢的人。
在黑暗之中,他曾经一遍遍的模拟谢琢喜欢的东西,模拟谢琢会喜欢怎样的自己。
杜观景都拥有那么多了,给他一个谢琢应该也没什么的吧。
贪得无厌的心魔,在此刻抓住了杜观景最为珍贵的宝物。
他垂眸瞧着谢琢垂下眼皮认真垂着那烫伤的模样,眼中更是闪过了更加深沉的欲望。
不过没关系,纵然是不能永远拥有谢琢,他也该是第一个拥有谢琢的人。
那个人知道了,一定会被他给气死吧。
师叔。在谢琢找下一处烫伤的时候,杜观景的手突然握住了他的手腕。
那只手在过去的几天里,成了谢琢最熟悉的东西。
他知晓这个人的克制,也知晓这个人对他的全部欲望,可他便是那般的有信心,有信心于这家伙不会伤害他半分。
干什么?按住那只不老实的手,谢琢继续给他涂药膏。
你想要我吗?心魔被无声拒绝了也不恼,只是将这个请求从心中脱口而出。
面对着谢琢不悲不喜的神情,他忍不住轻声诱惑:我和杜观景不同,我不是他那样的老古板。
师叔,只要你想要什么,我都会帮你达成。
说话间,身上散发着无声的魅惑来。
曾经,谢琢无数次被这声音撩拨过,在听到的一瞬间险些沦陷。
可很快,他又清醒了过来,看着心魔头上的白玉冠,开口:你想把这玩意儿染成绿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