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蓬莱开始,他尽管天赋不显,可与人的比试却从来也没输过。
他将灵力运用到最极致,自得到碧吾的一部分修为之后,他的灵力境界当世已经无人能敌。
季识逍面容很平静,觉察到与他对剑之人,修为一直攀升,灵力之磅礴似乎还在宗主之上。
他想了想,也许今日就是死期,本以为死之前还回归雪,被埋在桃花之下,可被埋在飞雪之下也算不错的去处。
死之前他该出一招最惊艳之剑。
因而,尽管还没有至春江花月夜大圆满之境界,他所出之剑还是为江上明月之招
雪慢下来,至柔之剑却被他使得满是风雪之气,并不算是上乘之招,仿佛江面上乌云散开月露出来之时,浩瀚无边一剑
可惜,我见明月。
明月不见我。
此一剑被晏浮瑾挡下,所反击回来的灵气在季识逍体内震荡着,他感受到生命的流逝,飘落的雪在身上化去,早已习惯的疼痛感再度袭来
可惜,这些还没有心里空落落的感觉强烈,甚至没有刚才在风雪里的时候疼痛。
铁甲从雪中涌来,将季识逍团团围住,手里的刀也齐齐对着他。
晏浮瑾面色铁青:将他带回大慈悲寺,严加看管。话出完,他用灵力运转一个大周天,仍觉得心脉之处痛得厉害。
若不是修为远远高出,他在这一剑下能活下来吗
这世间最有机缘,最有天赋的人,不该是我才对吗。怎么能会有人比我更强,还是在剑道上,这绝不可能!
*
大慈悲寺已经是冰寒之地,而此处竟然还用玄冰打造了一座地室,在这惨淡无光的地室内,阴冷仿佛能从任何地方蔓延出来。
季识逍被挂在木架之上,手脚皆被铁链捆着,垂着头,发丝乱糟糟的,身上沾的不知是血还是什么别的秽物。
铁甲守在他周围,正对晏浮瑾说道:使了重刑,但仍旧取不出剑骨
晏浮瑾从季识逍血糊的面容,再看到他双手手腕之处,皆被利器所伤,血肉混在一起,连原本的样子也看不出来。
即使他手伤成这样,可他身上剑骨未除,日后若是寻得了灵丹妙药,或是顶级的医修,仍是可以治好。
这样的敌人,不能让他任何成长的机会,可是就这样杀了他,晏浮瑾又觉得心有不甘。
我打听过了,你半路拜入归雪,师从冬虚。这样说来,师父已经死了五六年了,你所倚靠的门派,已臣服于我。
你今朝必定走不出此处,到底还在坚持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