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识逍独自坐了一会,这酒坛里到底还是剩了一些酒,他垂眸望了望,喝了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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乌梦榆拎着酒壶,垂着头走回到她爹身边,很是无奈:您老人家的酒。
乌茂庭很是满意,对着小徐和姝颐道:咱刚刚讲到哪里了,哦,说到白玉京那一剑了吧,哎,遥想冬虚剑尊当年,那可真是翩翩公子,举世无双来形容也不为过的
徐知行感叹:乌长老您这口才是真好啊,该来我们十方派的,以后忽悠人不是手到擒来吗?
乌茂庭:不能不能,此生就在阵法上蹉跎咯。
乌梦榆是听得郁闷,她的心思完全不在这里,只能有一搭没一搭地附和她爹。
爹,你们老说剑尊他成名一战是在白玉京,可是白玉京到底该怎么去呢?
乌茂庭愣了一下,喝了口酒:这个嘛,你该知道的时候就知道了,况且世间之大,去哪里都是好的,孩啊,你十派会武之后打算去哪里,回归雪吗?
您的话题别转移得这么生硬呀
直到过了子时,这场饮酒宴才算是结束。乌茂庭醉了酒,但也是豪迈地说:今日同你们聊了这么多,我对阵法又有了新的感悟,准备回去好好画画阵了。
白姝颐:多谢伯父的酒了,下次尝到该是来归雪拜访的时候了。
他们三人一起结伴回去。仙法会的地方,这些年轻的修士倒是一个二个精神得很,如此深夜还在热火朝天地吃酒聊天,当然也有喝得东倒西歪得人,竟一点也不讲究,随意倒在了地上。
首席,我们七彩音好多弟子在这里喝醉了,现在是把他们弄回去吗?有七彩音的弟子过来问姝颐。
白姝颐:就把他们撂这呗,反正也不会受伤。你们该去歇着就歇了吧。
乌梦榆本来也觉得昏昏沉沉,随意扫过这些人时,却忽感腰间负着的霜翘剑嗡鸣了一下。
那嗡鸣声就像是在渭城时候一样,轻轻地,却很固执地嗡鸣着,固执得就像是季识逍把剑递给她的时候。
这剑上沾了我太多的血,以我的血来更能开刃。季识逍曾道。
所以霜翘只有在他来的时候会嗡鸣。
她的目光很快在附近扫了扫,在某一处顿了顿:姝颐,小徐,你们先走吧,我还有点事。
徐知行愣了下。
白姝颐瞥了徐知行一眼,轻笑声:小乌,如果你没有同季识逍有婚约,你会喜欢别的人吗?
乌梦榆:啊?不知道哎,我又不是因为婚约才喜欢他的。她挥挥手,我先走啦,下次请你们吃饭。
她去的那个方向,一位归雪的年轻人孤零零地坐在那里,身旁放着一个空荡荡的酒坛,看起来该是喝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