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闲连刀也没有出,神色温和得比回春峰修医的弟子还有温和,就像是在乡野间闲逛一样,连身法都用得很随意。
归雪剑法使成这样,你小子叫什么名字,你要是能不死,说不定以后白玉京能有你一席之位。
季识逍将剑握得更紧:前辈这是捧杀吗?
季识逍,你真的不考虑一下吗?这对我们俩都没有坏处啊,而且就算就算被发现了,我发誓,一定说是我强迫你的。
乌梦榆远远地从他身后跟了过来,手掌朝上看似斩钉截铁地发着誓。
不过她一天就能发几十个誓言,相信她的誓言不如相信三块灵石一枚的祈祷符。
啊,这位哥哥,你们这是在比剑吗?
裴闲看了看乌梦榆,又看了看她身后负的剑:算是吧。
季识逍:不考虑。
乌梦榆:好。
她看似很有骨气地转身就走,走了没几步,又回过头来喊着,无情无义季识逍,你记着,你可别哪一天求到我头上来!
夕阳看似也懒散地铺开了一层光,第三峰的桃花在光下犹如流水那样飘动着。
裴闲又靠在了石头上:同门情谊,真是让人怀念。
季识逍一连三日,找这位前辈尝试了无数遍,可无论是哪一种剑法,就连归雪压箱底的号称天下最快的剑法侵掠如火,他也用了个遍。
可是那位明夜刀的衣角就像天上浮动的白云一样,是一点沾不到。
时间在裴闲的周围放慢了,破不掉他的独有的慢的领域,就不可能碰到他的衣角。
没有刀者气质的明夜刀言:冬虚剑尊的剑道已是举世无双了,快慢之道不算是正途,你其实不必在我这里浪费时间。
一直到裴闲离开归雪宗,他也没有能够真正对于快慢之道有任何的领悟。
后来他再也没有遇到过修行此道的敌人,冬虚剑尊给他设立的任务里也没有涉及过这一偏门的道法。
所以
所以才会有今日如此狼狈的局面。
雪踏飞鸿的身法提到了极致的速度,手里的似有似无地嗡鸣着,每一道剑光如撕开黑暗夜幕之光而去。
只是
剑法看起来干净利落,也没有什么大的差错,只有他自己知道这套剑法使得不太好。
若是完完全全按照往常的水准,他刚刚能一剑将那只铁甲给捅个对穿,而不是像现在这样只卸下了一条胳膊。
他面前刷地倒了一排铁甲,它们看起来还是十分笨重,正慢吞吞地挣扎着起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