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焱烽扭头瞪他一眼:你这小子现在满脑子都装了什么?
谢云遐懒得应声,他装了什么用不着他们知道。
早晚小天鹅会知道。
杨一鸣跟在谢云遐身后,忍不住问:哥,你生日小嫂子知道吗?不能一起过是不是会遗憾?
谢云遐随口应:没和她说。
陈焱烽和杨一鸣一时无语,这种事都不说?
谢云遐难得解释:她最近准备比赛忙,小姑娘胆子小又容易紧张,说了只会让她分心。就一个生日,多大点儿事。
陈焱烽轻啧一声:你这恋爱谈得,都不像你了。
杨一鸣也迷惑,他哥是脾气这么好的人吗?
登山的上半段路师兄弟几个还能说说笑笑,随着路程变长,风雪渐大,他们逐渐没了话。
队伍里越来越安静,只有喘气声。
厚重的雪覆满连绵峰峦,风从四周刮过来,他们一脚深、一脚浅地踩进雪里,看不清前路,唯一欣慰的是,抬头便能看到你的队友在前面。
渐渐地,天色暗了,风也停了。
他们终于在休息站停下,一行人连包都懒得卸,直接躺在地上,吭哧吭哧地喘气,累得说不上话来。
山间夜色清透,他们躺在雪地里看天。
星河密布,下弦月弯弯。
从他们的位置看下去,还能看到运作的缆车,一个个小小的方盒在此刻令人十分羡慕。
蒋柏峰嗓音微哑,喊道:先吃饭,尽快让自己暖和起来。
队员们逐渐开始动作,有的坐了起来,有的找了个明亮的地方,大家三三两两凑在一起。
谢云遐摘下护目镜和面罩,随便找了块石头坐着。
体力的流失让他看起来比平时苍白,露在外面的耳朵很快被冻红,他看了会儿天,想起小天鹅。
幸好她来这样的地方,不会受这种苦。
过了会儿,队员们缓过来,队伍里声音大了,有了笑声。
陈焱烽正和杨一鸣说着挑食的问题,余光一闪,瞥见一道娇小的身影,她简单地走在雪地里,手里还捧着一团光亮。
陈焱烽微怔,忽然喊:云遐,看右边。
谢云遐抬眼,漫不经心地看过去:右边怎
他的话倏地顿住。
雪山月色下,单薄的女孩子孤身走在雪地里,双手捧着蛋糕,蛋糕上晃动的烛光照亮她的小脸。
澄净的鹿眼,柔和的面容。
只有他巴掌大的脸对着他,露出笑容。
鹿茸茸弯着唇,高声喊:谢云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