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云遐闲聊似地接:猜猜?
电影院里,他歪着身子靠过来的时候,那股味道很淡。
可在安全通道,她抓着他的衣摆,几乎贴着他的后背一步一步往下走,味道便渐渐清晰了。
是消毒水的味道。
他来的时候洗过澡,但没藏住。
她闻到了。
鹿茸茸盯着他,问:你是不是去医院了?
谢云遐无奈地一挑眉,刚刚被锅里的烟熏了半天,就想着把那股难闻的味道盖住。
早知道他何必在那儿费半天劲儿。
谢云遐本就没打算瞒着她,只是嫌身上味道不好闻。
她总是香香甜甜的,免得熏到她。
他嗯了声,指节握住水杯,喝了半杯,道:隔壁市请了个国外的专家,我去看看。
鹿茸茸抿住唇,神情专注,专家怎么说?
谢云遐一笑,唇上残留着的水意在光下莫名诱人,他浑然不觉,照旧冲她笑得一脸好看。
鹿茸茸晃了下,嘀咕:问你正事,不要笑。
谢云遐笑得更耀眼,看着她紧绷的小脸,嗓音微懒:和以前一样,手好了。不能打枪不是生理原因。
谢云遐压根没想过其他结果。
这两年,他丢掉过无数张检查结果,似乎认为生理的原因比心理原因更让人容易接受。
他知道,他只是在找一个借口。
想说服自己,谢云遐是输给了现代无法跨越的医疗水平,而不是未曾对人言的心理阴影。
别人口中的弈神,不过是胆小鬼罢了。
可有个小傻子,说她羡慕胆小鬼,多傻啊。
鹿茸茸紧张地问:你去看过心理医生吗?医生怎么说?
谢云遐坦荡荡地承认:没有。
鹿茸茸:
她郁闷地皱起脸,叹气:唉。
谢云遐被她这幅小模样逗笑,闷头兀自笑了一阵,点的菜上来,瞬间填满了他们的小桌。
桌上五个小碗里都是东川小吃,一两个,丁点儿。
余下两个大碗是谢云遐的,大碗的牛肉面和豆腐炖鱼。
鹿茸茸看到比她脸还大的碗一点儿都不惊奇,运动员消耗大,摄入也多,有的训练期间需要遵循严格饮食。
你经常来这里吗?鹿茸茸好奇道,你和老板看起来很熟。
她刚刚观察了一阵,这个老板瞧着不太想做生意。
先不说他时不时就打哈欠,没位置了就摆摆手让人走,打包也不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