埃弗里將新瓦爾頓侯爵的親筆信攥得褶皺不堪,他抬眼看著前面,抬著棺木的僕從在走廊里緩緩靠近。
他閉了閉眼睛,叫過自己的侍從:「這個消息,不要送往前線。」
侍從一愣,低頭道:「剛剛尼勒大人令人快馬傳信。」
尼勒就是內勒·羅伊斯掩藏身份後所用的化名。
埃弗里目光一利:「誰給他不經過我同意就做主的權力?」
侍從被他目光中的凌厲逼得說不出話來。
「把人追回來。」埃弗里道,他聲音不大,卻聽得讓人戰慄,「如果追不回來,那些給他開方便的人,就替他擔著後果吧。」
「另外,把尼勒也給我綁來。」
侍從心中一凜,行了個禮後就利落地安排了下去。
埃弗里轉回頭,先將母親的棺木安排好,接著就拉著瓦爾頓的使者回到房間問話。
但其實也沒什麼可問的了,新瓦爾頓侯爵寫了厚厚一封信,把使者知道的不知道的都寫了進去。
埃弗里把其他部分匆匆掃過,先找到與母親相關的部分。
新瓦爾頓侯爵也並不清楚艾琳遭遇了什麼,她並非在瓦爾頓領出的事。
在到達瓦爾頓領的第二個月,就有倫恩伯爵的使者前往瓦爾頓領,瓦爾頓侯爵並不清楚他和艾琳談論了什麼,但大概是願意為佛里思特領伸出援手這一類。
後來,艾琳就前往了倫恩領,再後來,她就被倫恩的人抬回了瓦爾頓。
雖然現在是冬天,但屍身仍無法久存。新瓦爾頓侯爵就做主令人驗了屍。艾琳的死因與老瓦爾頓侯爵相類,卻有不同。
之前老瓦爾頓侯爵過世,只傳出來是遇刺身亡,但並不知曉確切原因。現在新瓦爾頓侯爵將之在信中寫明,老瓦爾頓侯爵是失血過多而亡的。屍身蒼白無有血色,這看起來像是遭遇了吸血鬼的襲擊,然而身上卻沒有咬痕。
況且,他們身上都佩戴有相當強大的護身符,鮮少有吸血鬼能夠靠近,更別提無聲無息地將人刺殺。
艾琳同樣如此,只是區別於老瓦爾頓侯爵的是,她心口有一處兩英寸深的利器刺傷,傷口與她身上攜帶的一柄短匕相合。
使者已經將短匕送上。埃弗里看著那精巧的銀質短匕,呼吸略有些不穩。他認得這匕首,這是父親送予母親防身的短匕,上面雕刻著符文,吸血鬼是不可能拿得起這柄短匕的……
書房的門突然被敲響,埃弗里的侍從走了進來。
艾琳夫人的死訊才被送來不久,被安排傳信去前線的人也沒有跑出多遠,輕易就被追了回來。但內勒·羅伊斯是與傳信人一同出城的,他與傳信人不在一起,現在已經不見了蹤影。而此前埃弗里安排在內勒·羅伊斯旁邊的兩個人,被發現死在了馬房裡。
埃弗里的手指顫了顫。